後來她跟二姑姐又分彆以245美元、260美元的價格各自賣出去5件大衣,算起來是2525美元。
最後四十件皮大衣,以三百美元的嫁給賣給了娜塔莎,那是一萬兩千美元的收入。
所以這些皮大衣的總收入是15525美元。
而這些美元,如果按照銀行現有彙率來算,那就是八萬一千六。
但被呂老板帶到黑市上去,羅梅最終拿到了十三萬兩千塊。
其中差價高達五萬塊。
“在算什麼呢。”陳建東今天忙活的很,一大早幫人去抬棺材,後來又把這裝了人的棺材送到墓地裡去。
饒是正值青壯年時期孔武有力,這會兒也累得隻想睡覺。
他覺得紙上的那些小數字都在四處飄蕩。
“算賬。”
差價不止源於美元的兌換,還有那些皮衣的售價呢。
也不知道,黃老板打算回頭怎麼算這筆錢。
……
黃老板接到電話後罵了車間主任一聲,“怎麼不早點打電話?”
彆說是丈母娘了,就算是親娘死了,這會兒也得給他的工廠讓一點步啊。
他就等著羅梅她們倆回來,看這次生意怎麼樣。
要真是可以,那就繼續乾下去。
他那批貨被海盜搶走是真要命啊。
當然,這種工廠比丈母娘重要的話心裡說說就行,跟周芳說的時候,黃老板就十分講究話術,“人都回來了也跑不了,等這邊忙完再說。”
“你在這邊也沒啥用,先回去吧,咱們廠子可等不下去了。”
之前借錢墊付了山羊皮貨款,現在人來催還錢了。
不把錢還上,這工廠怕不是就要背上個老賴的名聲。
周芳可舍不得。
人都死了,工廠可不能死。
黃老板千恩萬謝,“我那邊忙完就回來。”
他這一走,周家的人有些摸不清頭腦,跟周芳不對付的嫂子陰陽怪氣起來,“一個女婿半個兒,咱娘生前可是最待見姑爺,咋的這是家裡著火了還是怎麼著,都不能送老太太最後一程?”
周芳瞥了一眼,壓根沒搭理這娘家嫂子。
她娘一開始是瞧不上老黃的,覺得他瞎折騰。後來老黃掙了錢,又瞧上了。
錢,還不都是錢的事?
也不知道羅梅和陳建荷那邊弄得怎麼樣。
周芳發現自己心思都不在娘家了,她恨不得跟老黃一起飛回去。
……
羅梅和二姑姐約了第二天再去廠裡,她這騎著自行車剛拐過彎來,就看到黃廠長在門口等著。
著急的恨不得嘴上長倆水泡。
看到羅梅,黃老板瞪了一眼,“你說你,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們呀。”
羅梅笑了笑,“買票著急,就沒想那麼多,您也節哀。”
“唉,老太太那麼大年紀了,這輩子好吃好喝的也都有了,算是喜喪。”黃老板正說著,陳建荷也騎車過了來。
停下自行車,三個人往辦公室去。
黃老板一雙眼睛都在那編織袋上,約摸著那裡麵的分量,卻又猜不出來。
“你們在那邊還算順利?”
“還行,呂老板很仗義,幫了不少忙。”羅梅說著就把編織袋放到辦公桌上,拉開那鎖鏈,“有一件大衣送了人,其他的都賣出去了,價錢不等,從二百到三百美元。後來呂老板幫忙在黑市上換了錢,這一共是十三萬兩千塊。”
羅梅沒藏私,藏著掖著都是秘密。
何況黃廠長和呂永亮是老戰友,兩人稍微打個電話一通氣,這事就瞞不住。
沒必要瞞著,她開誠布公,如今等待著黃廠長如何回應。
反正走過一道的人現在有經驗,沒了羊毛衫廠這個路子還有彆的,真不怕。
眼下,就看黃廠長仗義不仗義了。
這廂,黃廠長傻了眼,看著羅梅算的賬,他有小心地去摸了下錢。
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
但五十來件皮大衣換十三萬塊錢,他是真沒見過。
難怪自己打電話找老呂那家夥幫忙時,他嘿嘿笑著說“你可算想明白了”。
原來,掙錢也沒那麼難。
“辛苦辛苦。”
黃廠長是老板,腦子轉的極快,很快就意識到這裡麵涉及到彙率差價的問題。
他遲疑了下,拿出四遝鈔票,“這些你們先拿著,剩下的咱們再來算賬。”
彙率差價五萬塊。
羅梅陳建荷各自兩萬塊,剩下的一萬塊是黃老板的本金錢。
這個分配,羅梅是滿意的,陳建荷帶著些驚訝——
黃廠長還是大方的,這人能處。
畢竟人家說了,剩下的咱們再來算賬。
也就是說,她和羅梅能拿到的,可不止這四萬塊。
兩萬塊呀。
雖說這年頭萬元戶已經沒那麼新奇,但這還是陳建荷第一次當萬元戶。
她臉上神色是遮掩不住的,轉頭望去,兄弟媳婦倒是格外沉得住氣。
黃廠長在那裡算賬,“大衣一件五十塊,一共兩千八,再扣除你們的車費……”
羅梅打斷了他的話,“車費呂老板給報銷了,我倆幫了他點小忙。”
黃廠長一愣,“哦哦,那就當他給你們的勞務費,咱算咱的不攪和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賺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