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難產。

這個詞讓嚴勝想起了他和緣一的母親,那個普通的,在生下不詳的雙胞胎之後一點點變得衰弱的母親。

嚴勝無意識地皺了下眉,他感覺胸口有些悶,不過在呼吸法的作用下,這些反應轉瞬即逝。不過這有些異常的情況,反而讓嚴勝想到了可以交流的內容。

就在他將要開口略過這個應該會讓人覺得悲傷的話題的時候,孔時雨卻錯誤地以為嚴勝是想了解更多信息。

“好像是發生了產後大出血的情況。”孔時雨說,“不過那個孩子沒事,但禪院的情況不太好。”

孔時雨其實在這之前並沒有想到禪院甚爾的那個妻子會對他造成那麼大的影響。雖然兩人認識了許久,相處上甚至有些默契,稱得上半個朋友,但乾他們這一行的,大都不是情感太充沛的人。

況且,孔時雨對禪院甚爾最近的情況其實是有些不愉的,因為妻子的死亡暫時不接任務,消沉地過日子相當正常,可有些事情發生之前就接了的麻煩委托,除了禪院甚爾之外沒有人能做,現在大概要砸手裡不說,還很可能會影響到他作為中介人的信譽。

所以嚴勝的到來也算是給了孔時雨另一個可能的選擇。

“我要去找禪院甚爾。”嚴勝用一種平淡卻篤定的語氣說。

孔時雨有一瞬間被他這種隻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鎮住了,他這時候很確定甚爾所說的‘同類’最起碼在性格上和他完全不一樣。

比起禪院甚爾那種近乎自暴自棄放逐的狀態,五條嚴勝的氣質更像是世家子弟,而且絕對不是混日子的紈絝子弟,說是掌握生殺大權的一家之主也毫不為過。

禪院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準啊,孔時雨忍不住腹誹,不過這樣也算是機會,如果沒有需求的話,他總感覺五條嚴勝可能不一定會去做那些委托。

“我知道了。”孔時雨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看五條嚴勝的樣子,自己措辭嚴謹一點比較好,“禪院他有幾個已經接下的委托,但因為妻子的去世所以擱置了,五條君聯係我應該也是準備找我當中介人吧。”

他停頓了一下,留出給五條嚴勝考量的時間,然後才一臉為難地繼續說道:“其中一個橫濱的委托尤其麻煩,我之前的人脈裡除了禪院之外沒有其他人能做,五條君有興趣試一下嗎?”

“可以。”雖然不了解具體內容,但嚴勝還是直截了當地應下了委托。

“資料在我車上。”孔時雨說,“委托細節等下再講。”

畢竟是地下世界有關的任務,被普通人聽見說不定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嚴勝微微頷首作為回應,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經冷掉的咖啡便起身向前台走去。

“結賬。”

嚴勝遞給安室透的隻是一張普通的不記名卡,而不是離開五條家的時候五條悟要塞給他的黑卡,一個普通人身上不應該有屬於五條家某個高層的黑卡。

不記名儲值卡裡的錢不多,這也就意味著,五條嚴勝必須選擇一份工作維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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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暗殺港口mafia的首領。”孔時雨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資料,隨口補充道,“委托方應該是高瀨會。”

“......暗殺?”

嚴勝接過那疊應該已經打印出來一段時間的資料,他皺了皺眉,氣氛也變得有些凝滯。

“我還以為會是祓除咒靈的任務。”嚴勝語氣平淡地說,五條家作為咒術界的禦三家,族地相當乾淨,除了訓練咒術師的地方,整個五條家族地範圍內沒有哪怕一隻咒靈,這是嚴勝離開五條家之後才發現的。

他能夠看見咒靈,而呼吸法的力量也可以用來祓除咒靈。

而在嚴勝一直以來的觀念裡,暗殺,那是忍者,殺手做的事情,不過他還是麵無表情地看完了資料,既然是已經允諾的事情,嚴勝就會不折不扣地完成。

不過他看得出,這份情報從某種意義上說有些問題。

它太詳細了。

嚴勝抬頭看向孔時雨:“你剛剛說的是‘應該’,所以委托方有問題?”

孔時雨稍微有些驚訝,卻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不管委托方是誰,定金已經打到相應賬戶上了,尾款也會在委托完成後到位。”

“那委托的事情就沒有問題了。”嚴勝將手裡的那一疊資料放到了一邊,他也差不多推測出這位中介人平時接的委托的性質了,不過這些是甚爾的選擇也說不定。

“孔時雨先生這邊的委托大部分都是暗殺任務嗎?”

“也有祓除咒靈和保鏢之類的委托。”

孔時雨沒有否認五條嚴勝的推測,事實確實如他所說那樣,大部分委托都是暗殺任務,這也是地下世界最多,效率最高的一種委托。

嚴勝了然,對孔時雨和禪院甚爾來說,暗殺確實是性價比最高的委托了,祓除咒靈危險性大不說,咒具作為消耗品價格還相當昂貴,大概隻有給出非金錢的特殊價碼的時候禪院甚爾才會接吧。

至於保鏢的委托,保護雇主這種事過於麻煩,並且也相當講究信譽,大部分雇主應該都會選擇有一定信譽的組織而不是獨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