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孔時雨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打消了趁機提什麼條件的念頭。

“可以。”他難得爽快地應了。

禪院甚爾的電話號碼並不在孔時雨要保密的範圍內,這個男人大部分時候都桀驁難搞得要命,不過就合作方麵孔時雨從不用擔心禪院甚爾被其他中介人搶走。

更何況禪院甚爾和五條嚴勝原就算有交情。

孔時雨掃了掃桌麵,從左手邊的立牌下方撕了一張便簽紙,很快地在上麵寫下了一行數字:“禪院大概是懶得換號碼的,不過要是手機丟了的話就說不定了。”

嚴勝接過寫了禪院甚爾電話號碼的便簽紙,把寫了號碼的一麵朝裡對折之後收好。

“我知道了,多謝。”

目的已經達到,桌上的咖啡上也不再冒出蒸騰的熱氣,孔時雨大概還有事情,匆匆喝了一口意思了意思,又道一聲‘失禮了’便起身離開了卡座,出了咖啡廳。

嚴勝有些失神地多坐了一會兒,隔著一層玻璃的外邊有和煦的春光,天空藍的幾乎透明,熏風甚至攜著少許深深淺淺的粉色的櫻花花瓣。

那些花瓣,屬於已經凋謝的花朵。會有結果嗎,嚴勝禁不住想,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銀行卡並壓在桌板下邊的賬單。

“結賬。”嚴勝說著把銀行卡和賬單一起遞了出去。

“請問,是我們的咖啡不符您的口味嗎?”

他忽然聽見側後方有人問道:“您之前過來也一點沒有動。”

嚴勝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不擅長應付這種場景,準確地說,在被點出之前他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可一旦被提及,他就意識到這樣是在浪費。

就在這時,銀行卡被遞了過來,嚴勝接過銀行卡轉過了身。剛才問自己問題的是一名留著左偏分黑色直長發的女服務生,麵相和氣質都很溫和。

“我不喝咖啡。”

嚴勝維持著冷漠寡淡的神情說道。

這便是一個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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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2丁目11番地的公寓管理員看見嚴勝的時候,神情不免有些古怪,他忍不住要腹誹,明明說不是這間公寓的主人,結果還連著過來,莫不是為了免掉公寓管理費?

他心裡雖這樣想,但到底不好說出來,畢竟要是拆穿了對方,催繳單才是真的沒有人付錢了,於是很刻意地走到了樓道中央。

嚴勝皺了皺眉,他其實隱隱清楚,就算聯係上禪院甚爾,那個男人大概也不會因為幾句話轉圜想法。

“一次性最多繳多久的管理費?”嚴勝問。

公寓管理員的表情好看了不少,他小步快走了過來,不過幾步的距離,中年男人的呼吸便有些喘了。

“五年。”公寓管理員立刻回答道,他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昨天不是說你不是公寓的主人嗎?怎麼今天來繳費的還是你?”

嚴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公寓管理員便噤聲不說下去了,匆匆領嚴勝到了繳費的地方。

“預繳五年的公寓管理費。”

嚴勝遞過銀行卡,公寓管理員很快處理好了一切,他的臉上也有了有些油膩的笑。

“我們的公寓管理服務一向很有口碑。”公寓管理員拍著胸脯保證。

嚴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轉身上了樓梯,忽然加快了腳步,轉過一個拐角,又轉過一個拐角,很快到了441室的門口。

“禪院甚爾。”

2002年3月28日2時14分48秒,嚴勝用全名喊住了站在公寓裡窗邊的男人。

禪院甚爾停頓了一下,沒有轉身。

“你找我什麼事?”他似乎渾不在意被找到這件,輕描淡寫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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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孩丟給嚴勝之後,禪院甚爾算是徹底沒了牽掛,雖然嚴勝說他這樣會死掉,可到底是罕見得不得了的0咒力的天與咒縛的身體,又算是年輕,再怎麼糟蹋也還是保持著巔峰的狀態,短時間自然死不了。

接到來自孔時雨的電話的時候,禪院甚爾恰好又輸了一把賭馬,他手裡曾經是為家庭留存的錢還沒徹底花完,所以也懶得接委托。

“喂?”禪院甚爾接通了電話,現在他手機通訊錄是空的,反正有人要找他總會想儘辦法聯係上他,而禪院甚爾本身也沒有要主動和什麼人產生聯係的想法。

“是我。”孔時雨說,他和禪院甚爾有過約定,如果五條嚴勝要找禪院甚爾,他要先通知禪院甚爾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