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考慮到童磨的存在,這次交接工作簡直意料之外地順利。

——直到嚴勝接到來自鬼舞辻無慘的電話他都是這樣想的。

顯然童磨並沒有把緣一的事情告訴鬼舞辻無慘,不過就算這樣,嚴勝原本也以為無慘短時間內不會親自聯係自己。

“童磨那個混蛋!”電話那頭的無慘自顧自地罵道,當然說是沒頭沒尾地也算確切。

怎麼說呢,雖然有過把五個妻子罵到自殺的履曆,但鬼舞辻無慘的那種罵更接近於冷暴力和pua,到真正用言辭宣泄他自己情緒的時候,詞彙量就格外寒磣了,翻來覆去也就是混蛋,渣滓,螻蟻,廢物,連一句像樣的現代化臟話都蹦不出來。

嚴勝大概聽出是童磨對那天交接的黑衣組織做了什麼,和港口mafia不同,黑衣組織更多的是走科研以及上層路線,畢竟是研究長生有關的課題,會構建出這樣的人脈也不意外,而港口mafia則是占據橫濱的地頭蛇,以異能力者和其他暴力手段經營走私方麵的業務,所以交接很大程度隻是走個過場。

問題就出在童磨身上。

盤星教畢竟是起源可以追溯到奈良時代的教派,又和咒術界有那麼些聯係,所以在日本千奇百怪的教派裡也可以算是非常有競爭力,而且是上層競爭力的宗教勢力了,而黑衣組織的幕後BOSS似乎也可以算作信仰盤星教,畢竟是提供了金援的金主。

而童磨在盤星教裡混得風生水起沒錯,可那是接近於另起爐灶的風生水起,換言之就是和天元搶信徒,信仰天元的那部分人自然不是吃素的,於是便委托了黑衣組織幫忙處理童磨以及他的信徒。

電話那頭的鬼舞辻無慘還在繼續喋喋不休地發泄情緒,嚴勝隨手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這種時候無慘僅僅是在發泄式地咒罵而已,不會說什麼需要注意的信息,不需要他回答,況且手機的音量也足夠自己在需要回答的時候注意到。

嚴勝下意識偏過頭看了一眼床頭,緣一已經沒有黏糊地窩在那裡幾天了,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有種失落的感覺。

雖然算是‘教唆’緣一去報複鬼舞辻無慘,而且也沒有想過要提醒無慘這一點,但嚴勝畢竟是認真地把無慘當作上司,所以還是下意識規避被緣一聽到鬼舞辻無慘的聲音。

不過也僅此而已。

(然而嚴勝不知道的是,緣一就在隔壁小惠暫住的房間裡,因為這裡距兄長的房間最近。)

“可惡!隻乾掉了那個組織的BOSS,資料沒有收集,資源也沒接管,更沒有稟報給我!”這件事和接管港口mafia的過程重合度過高,兩件事聯係到一起,本就脾氣不好的鬼舞辻無慘更是咬牙切齒,氣得手腳都發抖。

“童磨那個廢物!他在盤星教經營那麼久收集到的情緒還是少得可憐!以前不讓他發展信徒,現在要他發展信徒都發展不好!渣滓!螻蟻!廢物!”

說到這裡,鬼舞辻無慘忽然喊了嚴勝。

“黑死牟。”

嚴勝放下手裡的鋼筆,拿起已經被放置了一會兒的手機,他正在練習外文的書寫來著,很快開學的時間就要到了。

“收集‘愛’的事,還要你繼續。”說著鬼舞辻無慘的表情微微扭曲了。

理論上他自己卻收集轉化率才最高,可鑒於這副身體特殊的體質,真的出現在熒幕上了就要出大新聞以及完全沒法控製的糟糕情況了。

鬼舞辻無慘忽然開始懷念起墮姬那個腦子不太好的怪小孩了,起碼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墮姬最適合做偶像愛豆了,頂多就是作為愛豆態度太趾高氣昂容易招黑而已。

“是。”嚴勝應道。

他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不太記得,做偶像那份工作什麼時候暫停或者終止了?

“總之!不準提及我的存在!一切都由經紀人聯係......”鬼舞辻無慘忽然卡殼了,他和上弦會社裡的工具人社畜都沒見過麵,更不用提給嚴勝具體的特征了,溝通方式也以電子郵箱收發郵件為主。

無慘停頓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了之前有隨口說聯絡人是公關官:“經紀人會和公關官一起找你。”

“我知道了。”

嚴勝剛說完,鬼舞辻無慘就掛斷了電話,和接通電話的時候一樣,急躁沒有耐心,任性並且自我,而且...嚴勝心情微妙地想起鬼舞辻無慘的天災論,這種掛電話的速度確實像龍卷風一樣。

不不不,這種想法也太荒誕失禮了,嚴勝的表情因此變得有些古怪,他放下手機,重新拿起剛放下不久忘記蓋筆蓋的鋼筆,準備繼續練字。

——練習書寫有助於平複情緒。

“兄長!”

嚴勝幾乎有些悚然地聽見緣一的聲音,他又感到不適了,自己的警惕心,洞察力在緣一麵前什麼都不是,即便是已經認命了,他也受不了這種過於接近的距離。

“我記得我關了房間門。”嚴勝說,他轉頭看著和自己距離太過接近的緣一,臉上的表情從僅僅是古怪變得有些難看。

緣一沒有說話,用小時候那種有點茫然的眼神看著嚴勝。

如果是之前,這大概效果會很不錯,隻是這種表情看多了嚴勝也算的上是有了抗性,最起碼他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狗狗眼攻擊而立刻改變態度。

嚴勝麵無表情地繼續問:“緣一,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哪個弟弟會做到這種程度啊,完全是一點私人空間都不給他留,無聲無息就湊到身邊,雖然沒有很在意緣一是否有聽到無慘打過來的電話裡邊的內容,但是無論如何這種類似被監視一樣一直被關注著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剛剛。”

說了卻完全等於沒有說,嚴勝感到一陣無力,他搞不懂緣一,也搞不懂兄弟之間的相處,比起現在這樣神出鬼沒忽然出現,他有時候寧可緣一還跟之前一樣一直黏黏糊糊地跟著自己,起碼不用承受這種忽然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