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上漲,終於要漫到最遠一人,白萱兒得了示意立刻站上身後的青石,全力灌靈到手中的符陣石上。
“啪!”
一聲輕響過後,她手中符陣石上緩緩升起個籠子樣的靈力護罩,那護罩越來越大,到最後宛如放大版的精致鳥籠,將周圍道修都籠罩在內!
也恰在這時,岩漿終於漫過最後的高地,朝眾人腳下湧了過來!
可說也奇怪,這些岩漿一觸到護罩,就被靈力籠罩上的紋路絲絲縷縷導開,迅速沿籠而上,在外又度上一層與靈力籠罩一模一樣的岩漿牢籠!
正是這兩層牢籠完美的護住了內裡的二十餘個道修!
大家眼睜睜看著外麵的岩漿緩緩沒頂,可他們卻被安全保護在內!
……
眾人看著周圍宛如末日的場景,都心神大慟,目帶感歎。
若非江道友大公無私,不計較舊怨,他們今日已經死了兩次。
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江阿圓。
真是枉為道修!
看著最前方那個還在忙碌的瘦弱小身影,眾人彼此對視,愧疚後悔齊齊湧上心頭。
有道修突然稟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江道友,此前是我王其鬼迷心竅,叫賊人三番兩次糊弄,對不住了!我王其在此對天發誓,日後絕不會再懷疑江道友,若違此誓,叫我天打雷劈!”
原本還在刻新符陣石的江阿圓聽到此誓,手下一個滑擦,差點刻壞了新的符陣石……
她默了下,沒有出言阻止,隻加快手中盤刻的速度。
吳天真和東方竹已經現出身形,一左一右的將她保護在內。
二人在她身後,均有些失神的盯著江阿圓手裡的動作。
太快了。
又快又精準又迅速!
那把從鬼市上五百下品靈石買來的刻刀,在她手裡宛如神器,每次下去都能勾勒出一道擁有奇異美感的新紋路。
那些紋路上還殘留著主人啟陣時預留的精細靈力,當它快要消失時,就會被江阿圓新的一筆刻繪重新注入活力,再次湧動成一片流光奕奕的神奇靈力路線,等到最後一筆刻繪完成,整個圖案內的靈力就從前而後精準無比的銜接到一起,化成個完整靈紋停留在符陣石上……
“原來江道友是這樣刻成符陣石的啊?”
吳天真喃喃感歎出聲。
他回憶自己刻練符陣石的樣子,不是下手不準,就是靈力拿捏不準,即便都做好了,也沒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法陣刻成。
怪不得他怎麼試都達不到江阿圓的效果。
這分明是要一心三用才能保證成功啊!
吳天真直到此刻,才真的想放棄嘗試了。
誰知道這念頭剛起,就聽江阿圓隨意道了一句。
“吳道友,其實隻要經過正確的訓練,你也能和我一樣的。”
吳天真:……?!
他下意識便問道,“那江道友可以教我嗎?”
江阿圓吹了下符陣石上的碎屑,遞給他一塊,笑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當然可以!不過不好學,你得交點學費!”
*
江阿圓刻了八個符陣石,由四位道修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撐出足夠的活動區域,眾人開始緩緩朝前挪動。
吳天真對這岩漿地窟感覺敏銳,舉著一塊符陣石走在最前麵,一邊勘測,一邊和眾人解釋。
“此處地底岩漿處陽,浮荒山上為陰,如果能找到陰陽調和的地帶,那應該就是離開此處的突破點。諸位不妨也多注意一下。”
江阿圓跟在他身邊,手裡還在分神刻著符陣石,剛刻好一個,身側就伸過來隻自覺的手,要接走符陣石。
可那手剛伸出來,就被一旁的另一隻手打掉。
“茅五劍,不準你碰江道友的東西!”
白萱兒不知什麼時候也跟在了江阿圓身邊,正怒目瞪著麵前黑袍裹身的男袍道修。
這道修整個人都被黑袍擋著,隻有一雙眼睛透著深深的晦澀,被白萱兒一喊就閃過絲慌亂,連忙低下頭。
“……小師妹,是我錯了,我隻是想幫大家出一份力罷了……”
白萱兒哼了一聲,瞬間戳穿他的謊言。
“你分明是想偷偷拿走符陣石研究!當初從萬陣閣買走的那兩塊玉簡,你也偷偷刻錄了不少打算倒賣的!”
……
茅五劍萬萬沒想到白萱兒居然連自家的短都揭,他麵泛狼狽,退開兩步。
“不接就不接,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若早知道江阿圓真的能除去眾人身上的戾煞,他絕不會讓白萱兒誤會他見死不救。
如今尊他敬他的小師妹一朝反水,分毫不讓,竟讓他在眾道修裡毫無立足之地。
可茅五劍根本不敢多說一句。
他怕惹怒眾人,轉頭就被踢出這座能活命的法陣。
雖然他靈力還在,可出去也沒法脫身,留在這裡好歹還能多些……替|死鬼。
茅五劍心思陰冷,聲音依舊帶著違和的歉意。
“江道友,剛剛是我識人不清,竟然沒發現葛鈞包藏禍心,對不住了。”
江阿圓根本沒有搭理他,刻完一塊符陣石交給身邊的吳天真,取出了新的繼續刻。
就在這時,右前方撐靈罩的劉一刀大喝了一聲。
“小師……江道友,找到了,找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