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魂玉內猛然炸起一陣魂力互觸的爆鳴,不僅將時戾逼退數步之外,已讓孫同深周身的魂力還是不受控製的燃燒起來!
“啊……啊啊啊啊……”孫同深沒想到時戾還有殘力,魂魄被灼燒的痛苦讓他瘋狂的在地上翻滾起來,隻能眼睜睜額看著自己的魂魄被絲絲縷縷的焚燒殆儘!
原來,今日就是他的死日?
孫同深感受著四周悄然席來的熟悉威壓,後知後覺的終於認出了時戾的身份!
“你,你居然真的是鬼王——時戾!”
他就隻來得及慘呼一聲,隨後整團魂魄氣息便徹底被魂火焚燒殆儘,化為虛無!
堂堂鬼方城一城之主,竟就這樣在魂玉內死的悄無聲息。
時戾淡漠的將地上殘留下的三團魂氣光霧收入手中。
剛要將內裡的三樣寶物取出,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不敢置信的呢喃聲。
“前輩,你是,鬼王……時戾?”
是江阿圓的聲音!
時戾一瞬慌亂的轉過去,果然看到江阿圓的魂魄正凝成小小一團,站在前方。
她一貫精致的眉眼不知為何失了血色,極其蒼白,眼睛裡亦是布滿了一種不可置信的驚駭。
她為了幫自己,竟然忍著魂傷蝕體直通,跑到了魂玉裡!
時戾心中大慟,卻突然想起那日,江阿圓神色認真和他說過的話。
“前輩,我其實特彆怕鬼,越不常見的,越怕。”
他雖為魂修,亦為鬼怪,甚至乃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鬼王時戾。
那她……應當極其害怕自己的吧?
在這一刻,時戾終於醒悟到一件事實。
他好像真的如江阿圓所說,喜歡上她了。
*
江阿圓渾渾噩噩的醒來,魂魄受損的刺痛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想要蜷縮,可片刻後,她卻發現自己好像迅速好轉起來了。
老鐵緊緊貼在她的臉側,緊張的不停嗡鳴,“主人?主人?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怎麼頓悟結束了這麼久,還沒醒過來?喂!我主人真的沒事嗎?”
江阿圓緩緩睜眼,剛想解釋自己沒事,便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低沉男聲。
“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隻不過魂魄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有些累著了,醒來就沒事了。”
是魂修前輩……不對,應該叫他鬼王時戾了。
江阿圓緩緩睜眼,老鐵見狀立刻驚喜的衝上來圍著她一頓問詢。
時戾在她身側,本也想靠近幾分,卻不料江阿圓看到他的動作,立刻將手臂收起,隔絕之意再明顯不過。
時戾眸中紅光的因為她這動作跳躍幾分,細看卻又沒了痕跡。
他仍然兩步上前,想要再幫江阿圓檢查一下身體,可江阿圓這次的動作更明顯了。
她急急挪著臀部後退,連連擺手,雖然帶著笑容,可那張臉卻明顯被嚇得蒼白了些,“前輩,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這位可是鬼王啊,怎麼能勞動鬼王幫自己看病?
她現在真的想回到一日前,如果葉長老衝著甬道再問她一句,要不要退回器窟內,她絕對會選擇和她一起回去,從崖壁上爬上去。
如此也不用知道這可怕的真相了。
時戾被江阿圓連躲兩次,臉色明顯臭了起來。
他退後兩步,直到看到江阿圓放鬆下來,才低低的道,“孫同深的魂魄已經被我誅殺,這是從他魂魄內掉出來的法寶,還有一枚極西域宗的機甲密核,由你收著吧。”
時戾取出了那張金色大網和招魂鈴鐺,而後將機甲密核也一道交出,遞向了江阿圓。
江阿圓目光遊移,根本不敢接,“前輩,既然孫同深是你殺的,那法寶還是你留著為好。”
時戾見狀眼帶不悅,乾脆將三樣東西以魂力托著,送到了江阿圓麵前,“我棲居魂玉,井不能收納法寶,這些東西與我無用,反倒是那枚千年戾核對我還有些用處,還是由你收著吧。”
江阿圓這才將東西收好,又機靈的獻出千年戾核,“前輩,既然千年戾核對你有用,那就它是這段時間您出手幫忙的報酬,送予您了。”
時戾眸色微動,乾脆的道,“千年戾核價值不菲,如此,我用這三樣寶貝和你交換好了,至於此前保護你的事,你不必當真,不過是我的隨意之舉罷了。”
他說的隨意,江阿圓卻聽得沉重。
她鼓起勇氣再次解釋,“前輩,我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意,又不能回應,怎麼還能厚著臉皮接受你的幫助?這對你太不公平!對我也……”是個負擔,見時戾臉色漸漸沉下,江阿圓急忙又補充一句,“不如前輩也同我討要些東西吧?就算再難再危險,隻要能幫前輩,我也會想儘辦法做到的!”
有物質回報,前輩應該就不會再試圖以情要挾索取旁的她給不起的東西了吧?
這番試圖以物質來劃分關係的話,成功讓時戾的眸子再度翻騰起來。
他緊緊盯住江阿圓,“你當真願意回報?哪怕是……我讓你用半條命來幫我解除封印呢?”
江阿圓攥緊拳頭,竟一絲猶豫也無的直接點頭,“如果不是前輩幾番出手,我早就沒命了,隻用半條命就能幫前輩解除封印,那我反而賺到了。”
……
這急切想要劃分清楚關係的模樣,再度讓時戾心生不悅,他的目光在江阿圓不自覺顫抖的拳頭上凝了凝,冷笑一聲,“既是你說的,那便如此辦吧。從今日起,你我簽訂養魂契約,以魂為養,以傷起誓,待到封印解除,便算彼此的關係徹底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時戾:保護你,我自願的。
江阿圓:不敢不敢,咱們還是算錢吧。
時戾:……行啊。(算一輩子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