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錢錢錢(2 / 2)

貴女反穿日常 薩琳娜 10792 字 6個月前

寧氏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漸行漸遠的婆媳兩個,她揉了揉眼睛,扭頭對身邊的婆子說道:“這人是顧氏?”幾個月不見,顧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機靈了?

那婆子是寧氏的心腹,自是明白寧氏這話的意思,她湊到寧氏耳邊,悄聲道:“老奴聽說,顧氏自打從鐵檻庵出來,整個人就變了,之前大長公主通過皇後娘娘的手,賞了顧氏兩個嬤嬤,據說,兩位嬤嬤甚是嚴苛,顧氏跟著她們長進了不少呢。”

大長公主雖然被奪了封號,但齊家的下人們都叫習慣了,一時也沒有改口。

寧氏皺眉,“真是便宜她了!”大長公主當初請皇後賜嬤嬤給顧伽羅,不過是為了羞辱、折騰她,誰承想,顧伽羅竟然變禍為福,還真讓嬤嬤們調教出來了。

目的沒有達成,寧氏怔愣了片刻,還是快步往正房追去。

不想,她剛進了正間,顧伽羅便迎了出來,豎起一指抵在唇前,“噓~~”

寧氏又是一愣,不知道顧伽羅在搞什麼鬼。

顧伽羅壓低聲音,“堂嬸請留步,我母親太勞累了,剛躺下,堂嬸若是有什麼話,隻管吩咐我便是。”

寧氏的眉毛豎了起來,這對婆媳真是欺人太甚。這才多大的功夫,馬氏就睡下了?她們當她寧氏是三歲奶娃子嗎?連這種低級的謊話也能騙得過去?

顧伽羅卻伸手扶住寧氏的胳膊,手下一用力,竟是將寧氏生生拖到了屏風外。

寧氏大怒,正欲揚聲斥責,顧伽羅忙伸出巴掌在她麵前晃了晃,“堂嬸,母親剛剛睡下,就讓她好好歇一歇吧。”

顧伽羅的臉上滿是祈求,隻把寧氏看得怒意叢生——顧氏這是什麼意思?是暗暗指責她寧氏不懂事、不體恤長嫂嗎?

寧氏想甩開,但顧伽羅的手卻似鉗子一般,寧氏根本就掙不開。

“……好,好,顧氏,你果然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寧氏的笑容很冷,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顧伽羅靦腆的笑了笑,仿佛沒有聽出寧氏話裡的反諷,柔聲細氣的說:“堂嬸謬讚了!”

讚?讚你奶奶個爪!

寧氏暗自爆了個粗口,見顧伽羅一臉堅持的模樣,她知道,今天是不能再跟清河縣主糾纏了。不過,這也無妨,馬氏躲過了今天,還有明天。

寧氏打定主意,她跟馬氏杠上了,隻要夫君、兒子還在詔獄一天,她就來找尋馬氏‘求情’。反正她不管家,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跟清河縣主耗著!

……

宋氏在沉香院轉了轉,確定齊家對女兒還算看重後,便起身告辭了。

清河縣主送走宋氏,便叫上顧伽羅,婆媳兩個在西次間的臨窗大炕上商量事情。

“……香兒,家裡的情況大大抵就是這樣。國公府的田產、鋪麵全都沒有了,現在的吃用全都是我們幾個的嫁妝。”

清河縣主難掩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將家裡的現狀說了說。

她這麼說,倒不是暗示顧伽羅將自己的嫁妝也交出來,隻是想讓顧伽羅心裡有個底——齊家已經敗落了,吃穿用度再難恢複往日的份例,她在齊家,注定要吃些苦頭!

顧伽羅緩緩點頭,這些她早就打聽清楚了,心裡也有了準備,“母親也無需著急,待父親和大爺回來,家裡有了支撐門戶的男人,一切也就好了。”

齊家之禍,究其原因與齊令先父子並無直接關係,聖人對齊令先非常器重,否則也不會在齊家落罪的情況下,還準許齊令先戴罪立功。

如今齊令先父子還在西南,那邊大局已定,但還有一些流寇和前朝梁王的匪兵流竄,倘或齊令先和齊謹之能蕩平流寇,剿滅梁王的匪兵,聖人一時高興,或許還會有所封賞。

即便沒有封賞,父子兩個在聖人那兒掛了號,清河縣主再稍稍活動下,沒準兒就能給他們謀個新差事。

如此,齊家就有了複興的機會。齊家的困境也能逐漸擺脫。

顧伽羅對此很有信心,不過,齊家現在沒有什麼營生,齊家的主子們卻還需要大把的銀錢花用,這也是個事實。

顧伽羅掰著手指算了算:

大長公主重病,看病吃藥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其二,齊令源父子在詔獄,時常需要打點,雖然花用的是東府的銀子,但東西兩府沒有分家,現在更是用一個賬房走賬,東府的銀子說到底也是齊家的錢;

其三,齊勉之被賜婚,婚期定在了來年春天,聘禮、婚禮等費用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除了這幾項大宗,還有日常的花用,零零總總加起來,每個月也要五六百兩銀子。

五六百兩銀子,對於曾經的齊家來說不值什麼,但對於現在的齊家來說,卻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清河縣主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四下裡的年禮,親戚間的往來,又是一大筆銀子呢。”她的嫁妝已經貼補了三分之一,再這麼下去,剩下的那些也保不住。

清河縣主倒不是心疼這些銀子,而是覺得用自己的錢養活仇人,太過心塞。尤其這些仇人絲毫沒有‘吃白食’的自覺,還擺出一副大爺的模樣,動輒說什麼‘過去如何如何’、‘在國公府的時候怎樣怎樣’之類的話,處處都要求跟過去相比。

清河縣主很想說,過去國公府隻田產、鋪麵這幾項的收入,每個月就有幾千兩銀子,可現在呢,一點兒進項都沒有,花錢卻如流水一般,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顧伽羅想了想,悄聲問道:“母親,我記得齊家還有祭田——”

清河縣主眸光閃爍了下,“嗯,齊家一共置辦了一千頃的祭田。”

顧伽羅道:“一千頃?也不少了,當初先祖們置辦這麼多的祭田,為的就是預防有這麼一天。如今齊家出了事,那些祭田也該發揮作用了。母親,不如拿出三分之一的祭田,暫且賣掉,換幾個鋪麵,以便維持家裡的日常開銷。”

清河縣主挑眉,“祭田是家裡的根本,旁人就不用說了,單是大長公主就不會同意的。”祭田是東西兩府的共同財產,而在貪財的大長公主眼中,那些祭田早就是她的囊中物,她絕不會同意有人染指。

顧伽羅緩緩一笑,道:“人才是根本,現在家裡都過不下去了,人眼瞅著就要餓死了,留著那麼多田產做什麼?”

清河縣主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她已經明白顧伽羅這話的意思了。不過她還是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

顧伽羅伸出白嫩的手指在炕桌上劃了劃,直白的說道:“齊家早就不是國公府了,沒必要再擺著國公府的架子,從即日起,份例減半,一應開銷也都做適當的削減。”

清河縣主終於笑了,接著顧伽羅的話頭,說道:“如果有人不同意,那就賣祭田,總不能守著大片的田產,一家人卻要忍饑挨餓。”

家裡花銷最大的就是大長公主,仗著自己輩分高又有病,每日裡都要燕窩、人參、海珍、鮮果,她一個人的吃用,就能抵得上大半個齊家所有人的花銷。

清河縣主嫁妝豐厚,也不是供不起,但還是那句話,清河縣主憑什麼要花自己的錢供養一個仇敵?再者,大長公主即便吃自己、住自己的,卻仍不會念她半分好,清河縣主又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顧伽羅點頭,她也不是舍不得嫁妝,但這錢必須用到刀刃上,顧伽羅不想白白供養一群不知感恩的小人。

婆媳兩個商量了一番,清河縣主心情好了許多,不得不說,顧伽羅這個兒媳婦的回歸,對她而言還真是個幫手呢。

次日,清河縣主便去了趟大長公主所在的春暉堂,將家中窘困,不得不變賣祭田的事兒說了說,大長公主自然不同意,還義正詞嚴的將清河縣主訓斥了一番,直罵她是‘敗家老婆’。

清河縣主也不惱,隻委屈的說道:“不賣祭田也成,家裡的花用就要適當的削減了。”

大長公主思量再三,還是同意了削減花用。

自此,齊家才真正的跟黔國公府撕擼開來,開始了‘平民’生活。

但東府卻不會就此放過清河縣主,份例削減的第三日,寧氏便興匆匆的來尋清河縣主:“大嫂,大嫂,好消息,好消息,我們老爺和勤哥兒,終於有辦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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