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您這般對勉四奶奶,合、合適嗎?”
上了馬車,紫薇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的問了句。
顧伽羅靠在車廂上,眼微微眯著,聽了這話,不禁勾起唇角,“有什麼不合適?難道我說錯了嗎?”
紫薇噎了下,話不是這麼說的,主人罵齊姚氏的每一句話都十分在正確,可問題是,齊姚氏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大奶奶都沒有發作,為何今日突然爆發出來?
還有,方才大奶奶的話裡,分明有趕東齊走人的意思。可將東齊留在家裡,是老爺和縣主的意思。
大奶奶都沒有跟長輩商量就這般擅自做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大奶奶的話自是沒錯,婢子擔心——”紫薇實在不好把話說得太透,欲言又止的提醒道。
顧伽羅聽出了紫薇的言下之意,她睜開眼睛,看向紫薇,認真的說道:“沒錯,我就是要把東齊這群白眼狼趕出齊家!”
姚希若胡亂折騰,一腳已經踩進了沼澤,眼瞅著就要覆滅。齊勤之、齊勉之他們估計也摻和了一腳,他們自尋死路沒關係,可彆拉上西齊啊。
再者,姚希若和齊慧之最近太過囂張,一家子人住齊家的、吃齊家的,守著齊家的庇護,心裡沒有絲毫感激,反而一直把齊家當仇敵看待。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收留。
反正西齊該刷的好評也都刷到了,京中人人都知道齊令先夫婦仁義,連分了宗、造了反的族人都收留、照顧,就算現在反目,旁人也不會說西齊的不是。
紫薇睜大了眼睛,還是有些擔憂,“那、那縣主那兒?”
顧伽羅笑得彆有深意,“放心吧,母親定不會怪我的。”
果然,當顧伽羅回到家。趕到萱瑞堂給清河縣主請安兼回稟事情的時候,顧伽羅順口說了句:“……大師對我似有些冷落,我不免有些失落和無措,偏勉四奶奶出門的時候又說了風涼話。我一時沒有忍住便與她抄了幾句!”
顧伽羅客觀的將自己罵姚希若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而後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時正好有幾個世家的女眷前來拜會妙真大師,看到了我和勉四奶奶的紛爭……我擔心,勉四奶奶會惱羞成怒。直接搬出咱們家。若是那般,我擔心會影響咱們家的名聲。”
清河縣主目光灼灼的看著顧伽羅,顧伽羅沒有閃躲,坦然的迎了上去。
“唔,當眾被你弄了個沒臉,依著姚氏的性情,她應該不會再留在咱們家。”而齊勉之和齊慧之都聽姚希若的,她要走,以他們為代表的東齊也將徹底與西齊決裂。
清河縣主沉默片刻,忽而粲然一笑。“不過,他們搬走也好。咱們對他們已經仁至義儘了,遠香近臭的,親兄弟還有分家的時候,更不用說是隔了房的堂親。”
清河縣主雖然不知道顧伽羅為何會‘衝動’,但她知道,她這個兒媳婦絕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
顧伽羅這麼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莫非……清河縣主眼皮跳了跳,想到之前齊家密探調查回來的一些消息,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香兒。大師那兒——”真如坊間流言說得那般‘喜新厭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