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罡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那、那你們大奶奶,可、可有——”生氣?
自家男人變成了個醉鬼。相信任何一個做妻子的都不會心裡歡喜。
更不用說,顧伽羅和齊謹之還鬨著彆扭呢。她若是能高興,那才真是見了鬼。
承影的表情又是一僵,目光閃爍。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大奶奶素來通情達理。”
多餘的話,竟是一個字都不說,悶頭將蕭罡帶進了沉香院的中院,那裡是齊謹之待客的地方。
蕭罡坐在花廳裡,四周竟沒有一個服侍的丫鬟。承影那小子。將他帶進來後,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噫,有點意思。蕭罡不動聲色,心裡卻有了猜測:顧氏生氣了,故意冷落他這個‘不速之客’呢。
蕭罡不急也不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修長白皙的手指掩在袖子裡,一下下的敲著。
他在計算時間。
足足敲了近一千下,外頭才有了腳步聲。
蕭罡收起手指,挺直了腰身,坐得十分端正。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幾下,唔,腳步雜亂,來人至少有三四個。且其中一人行走不穩,他料想應該是宿醉頭痛的齊謹之。
果然,片刻後,齊謹之滿臉蒼白、腳下虛扶的闖了進來,身後跟著四個粗壯的丫鬟。
“大哥,你怎麼樣?昨夜小弟擔心了一夜,生怕大哥有什麼不好。哎呀,昨兒小弟真是不該,竟讓您吃了那麼多酒。”
蕭罡趕忙衝上去,雙手扶住了齊謹之的肩膀,仔細的看了一下他的氣色,愧疚的說道:“大哥,您的臉色很不好。是、是不是很難受啊?”
難受?
那還用問?
齊謹之清晨一醒來,便覺得頭針紮一樣的疼,嗓子裡火燒火燎的,整個人像是被無數匹烈馬來回踩踏了一番,無比酸疼。
好不容易起身,腳剛落地,就險些跌坐在地上。
丫鬟伺候著洗了臉,又灌了一大碗溫溫的蜂糖水,他這才清醒了些。但頭疼卻沒有任何緩解。
最要命的是,顧伽羅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抱怨,“……喝了那麼多酒,昨兒全都吐了,先是吐了承影、七星他們一身。好不容易拖你進了淨房,沐浴乾淨,換了寢衣,你又‘嘔’的一聲吐了出來,弄臟了你自己的寢衣不說,還弄得我也……反反複複的折騰了一夜,你倒是睡得呼嚕震天響,可我卻睜眼熬了一宿……齊博衍,我告訴你,下次你再這般狂飲無度,我就不準你進門,醉死外頭算拉倒!”
齊謹之隻覺得無數隻蒼蠅在他耳邊嗡嗡,吵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些蒼蠅拍死。
就在他快要抓狂的時候,蕭罡來了,他趕忙丟下仍在絮叨的顧伽羅,踉蹌著跑了過來。
“沒、沒事,哈哈,我不是給你說了嘛,我千杯不醉。當年在西南大營的時候,那群老兵痞子拿大碗灌我,我都不曾醉過。昨兒不過是喝了小半壇子,哪裡會有事?”
齊謹之強忍著頭疼,故作無事的乾笑兩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蕭罡,神秘的問:“不過昨兒的酒真不錯,直娘的,竟是比遼東的燒刀子還要夠勁兒。四正,那酒應該不是百味樓的惠泉酒吧。快給哥哥說說,你小子從哪裡弄來的?”
蕭罡一凜,旋即又暗暗放下心來:這才對嘛,齊謹之若是糊裡糊塗、事後連問都不問,那才是真的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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