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兩日一日去三四次茅房沈二郎還嫌煩。
難不成真有用。
鐘子孟:“你說是不是?”不待他回答,“咱們身上的血不都是水?水喝多了血變稀了,好比加多了水的墨,毒不——”
“姐夫,五臟六腑裡頭可沒多少血。”沈二郎差點被他繞進去。
鐘子孟搖頭:“一斤羊肝煮熟得少三四兩。那三四兩不是水是啥?你就放寬心養著吧。指不定沒等喜兒的果樹結果,你這毒就清了。”
沈二郎不敢再白日做夢,他轉移話題:“
() 喜兒該到了吧?”
鐘子孟也知道不能急,得一點點勸:“過了橋就進村了。”
鄭家村的人認識鐘子孟的老來子。喜兒領著有為回娘家,村民不敢把她當傻姑調侃,擔心小童回去學話。他們一個個都當喜兒是個聰慧的笑著提醒,她兩個嫂嫂下地挖野菜去了。父親領著她侄子侄女在村西頭摘香椿芽,母親在家做活。
有為聽著稀奇:“跟咱家一樣啊。”
喜兒點頭。
“舅母,你阿娘家遠嗎?”
喜兒指著十丈外土牆頭:“不遠。”
有為很是意外,怎麼跟清河村最窮的人家相差無幾。
鐘子孟和沈伊人對兒子很是上心,是以有為雖然年少無知,但是在父母的提點下隱隱知道不該說出來:“舅母,快走!”拉著她高高興興往前跑。
鄭家貧窮,隻有五間正房,兩間偏房以及一間廚房。喜兒長兄住偏房,二哥和父母住正房,其中二哥住的兩間是去年新接的。原本三間正房一間喜兒父母住,中間作廳堂,另一間喜兒和她二哥一分為二,中間加一道木板。喜兒二哥成親後那間房除了還放喜兒的一張床,平日裡就用來放五穀雜糧。
屋少就顯得院子大,水桶扁擔隨意擺放不占地方,雞鴨四處遊蕩也不擋道。
有為進去就踩一腳鴨屎,還發出“噗”的一聲,他頓時想哭:“舅母?”
喜兒抱起他朝屋裡喊:“娘!”
石氏以為自己耳背,拿著草鞋跑出來看到喜兒還不敢信:“真是我的傻姑娘?這是,有為吧?出什麼事了?”
“還說?咱家沒錢買磚瓦,不能叫爹弄點土和點泥做個雞窩鴨圈?看看地上臟的?有為的鞋上全是屎。”
石氏沒想到閨女領著小外甥回娘家,聽到喜兒說這麼多也沒意識到傻姑娘像個大聰明,趕忙迎上去:“我看看?”隨手撿個土坷垃給有為擦掉,隨手往牆邊一扔。
鐘家被沈伊人收拾的井井有條,菜園子是菜園子,雞窩鴨圈是雞窩鴨圈,石頭小路乾乾淨淨,有為何時見過這般隨意的人。
清河村雖然有不少窮苦人家,可因為有為以前年幼,鐘子孟走到哪兒帶到哪兒,不許他去人家玩鬨,擔心打破人家做飯的鍋,以至於“見識淺薄”的小童說什麼也不下來。
喜兒瞪母親。
石氏訕笑:“趕明兒就叫你爹收拾。這不是忙嗎。”
“忙著摘香椿芽?大嫂二嫂下地挖野菜去了,我大哥二哥呢?”
石氏:“到縣裡找活去了。”
喜兒想說,他們會乾啥。房子修的都不如鐘子孟自己收拾的茅房齊整。
“先把背簍拿下來。”
石氏下意識伸手:“回來玩怎麼還帶東西?”
很少有出嫁女下午回娘家,石氏潛意識地認為閨女想家了,兩個村離得近,她領著有為回來玩玩。
“你挖薺菜了?太小了。”
喜兒:“做菜包子。”
“底下還有?”石氏看到野雞很是震驚,下意識看有為。
小童是個機靈的,立刻解釋舅母抓到兩隻,還找到很多野雞蛋。
石氏差點喜極而泣,拉著女兒的手誇她能乾。不待喜兒謙虛又問她姐姐姐夫知不知道。
喜兒:“二郎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石氏這才放心地收下。
鄭家沒什麼吃的,石氏隻能給閨女個空背簍。擔心女兒時常接濟娘家引起鐘家夫婦不滿,勸她以後得了好吃的留著自己吃,他們如今什麼也不缺。
喜兒點頭:“我的彩禮錢讓你們用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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