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東西,江小池舍不得自己吃,想著張婆子對原主好,自己占了人家孫女身子,順便孝敬孝敬她老人家也是應該。
當江小池剛邁進自家院子,便瞧見張婆子正摸索著把剛剛江小池躺的薄皮棺材往下屋收。
江小池見了忙把土籃子放下,使出吃奶勁和張婆子一起把那口薄皮棺材弄到下屋。
薄皮棺材不是特意為江小池準備,是當年江小池爺爺還活著的時候為自己和張婆子做的,誰知江小池竟有幸在裡麵躺了一回。
“奶,下回這種力氣活還是等我回來乾。”
孫女活蹦亂跳的,張婆子心裡甭提有多高興,與其整日裡受大兒子兒媳氣,還不如和江小池一起相依為命。
江小池出門走了一身汗,被自己身上那股餿味熏了大半日,惡心的都要吐了。張婆子早早在院子裡曬盆水,招呼江小池過去洗洗。隻臉剛印在水盆上,江小池連忙嚇得把頭縮回去。
江小池嚇得不輕,帶回過神,這才敢往水盆裡細打量。
是挺嚇人。滿臉蠟黃蠟黃的,臉上除了骨頭就是皮,尤其是腮幫子都在臉上凹陷出個楞,一雙大眼空曠曠的掛在臉上。就這身子骨要是有大白刷在身上,骷髏架子都不需要特意找標本去!
都這樣了,還能算人嗎?江小池覺得自己這人做的有點憋屈。
江小池心裡正憋屈,就聽後該老宋家一陣雞飛狗跳鬨騰,前後該都能聽到宋大娘追打倒黴孩子的動靜。“我呸!挺大個小子,不知道在家乾活,還舔臉說讓你哥乾!你哥是頂門立柱的,我讓你嘴犟,我打死你個混犢子!”
打了半天都不見後該消停,做飯要緊,江小池忙把土籃子裡的菜倒出來摘,順手把野果子塞進張婆子手裡。
野果子在這個時代的是上等水果,不進孫女的口,張婆子自己哪舍得吃。祖孫倆來回推讓,祖孫倆最後一人一個分了才肯罷休。
原主的肚子雖說餓,但江小池來這之前夥食還算好,可為了張婆子吃的安心,不得已江小池才把果子放入口中。雖說果子澀巴巴沒什麼吃頭,祖孫兩人吃的還是特彆高興。
吃完果子,江小池抱柴刷鍋準備做飯。可到柴剁麵前江小池就氣的不行,自己臨走前分明看了還有足夠兩日的柴,這屁大會功夫就少了一多半,不用想肯定前院極品親戚拿去用了。回頭得想些辦法,人總得長點記性不是。
雖說沒糧,好賴這回家裡的菜不缺,兌了中午剩的苞米麵糊糊,熬了一大鍋野菜粥。也沒什麼調味料,單單撒了點鹽巴,祖孫倆吃開心。
張婆子飯吃的沒有底氣:“池兒啊,究竟挖了多少野菜,不能一晚上都造了,要不明天又接不上頓。”
辛虧張婆子眼睛不好使,若是看見江小池把一土籃子菜都吃了,這麼不會過日子肯定得多嘟囔幾句。
江小池故作神秘:“放心吧奶,我找了一塊誰也沒發現的地,野菜老鼻子了,我拿樹枝都遮上了,明天再去挖就有了。”
張婆子還是吃的不踏實:“下回還是留點餘份,萬一再被彆人挖去,我們祖孫倆豈不是又要喝西北風,餓肚子滋味可不好受!”
江小池應了應,張婆子心疼孫女,隻喝了兩碗菜粥說什麼也不再吃,一個勁的往江小池碗裡填。
祖孫倆嘮得歡,就聽隔壁的朱家院裡有了動靜:“老頭子,你聞!是誰家喝菜粥啦,山裡能走的地方野菜都挖乾淨了,誰家還能有菜做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