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誌友說著,拿起鍬就開始在井坑裡挖土。剛開始運上來的還有些半乾不濕,慢慢的運上來的土就混雜著不少泥水。
江大武興奮,二人合作著又把井底泥水淘乾淨。
知道井底出水,王二癩子幾人手中的活也停了下來,圍在井邊打下手。
蠟燭的光微閃,時不時井底蕩漾出水漾的花紋。
江小池看著井底忙碌半天的郭誌友:“郭叔,你上來歇會,我下去替你挖幾鏟子。”
郭誌友粗獷的聲音出井底想起:“怎麼的,饞丫頭瞧不起你郭叔啊,彆說就這幾鏟子,就是讓你郭叔在挖個一兩米,大氣都不會喘一口。”
江小池咧嘴笑了笑,不愧和大順子親父子倆,橫著大順子滿口大話的毛病都是從這傳來的。
江小池不知土層下麵底細,之前自己是判斷下麵沒有流沙,為了防範於未然江小池順下跟繩子到井底。“郭叔,你把繩子係腰上,要是一會水冒上來,我們用倆繩子一起拉你上來。”
大順子尖嗓笑了兩下:“我說饞丫頭不是烏鴉嘴嗎,怎麼今天還會說上幾句吉利話了!”
江小池自動把這句話忽略,把全部注意力傾注井底。
隻出其不意,“嘩啦”一聲水響,郭誌友措手不及驚叫聲。
宋老二一聽聲音不好,忙用力往外拽綁在郭誌友身上的繩子。
可不待眾人反應,隻見江小池搶先一步,雙手交替導弄兩條繩子,郭誌友順子繩子一步步從井底攀爬上來。
大家夥有些看傻了。好歹郭誌友是身高一米八的大漢,郭誌友剛爬到井口,江小池瘦不拉幾的居然像拎小雞似的,一把把郭誌友從井裡提了出來。
郭誌友隻覺得有點暈,本就嗆得迷糊,又暈頭轉向的被提了出去,咳嗽好幾口才緩過勁:“好家夥,幸好饞丫頭綁個繩子在我腰上,要不今兒我肯定折在裡頭。”
江大武欠身往井底望了望,隻感覺井底反著亮光,呼呼的水聲叢井底往上湧。“老郭,剛才啥情況?”
郭誌友又咳了下,賣關子道:“剛才我還一鏟子一鏟子挖,誰知一鏟子下去,就感覺腳底往下陷,整個人就要往下麵沉,接著就有一股水從地底下咕嚕一下就冒出來!”
郭誌友說著,眾人知道井底確實挖出水,激動之餘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張婆子原本進屋,聽到屋外喧嘩,由江小塘攙著從裡屋緊趕慢趕的也跑了出來。“大武啊,這是啥動靜?誌友在井下麵沒什麼事吧?”
郭誌友揚了揚嗓:“放心吧,老嬸子。辛虧你家饞丫頭聰明,綁了跟繩子在我腰上,否則我還真麼什麼造化能從井底爬出來。”
其實江小池的擔心也是多餘的,當她看到郭誌友手裡緊握的鐵鍬,江小池就明白。這是人家治保主任抬舉自己,即便沒有自己,人家幾鏟子也能從井底險象環生。
驚呼之餘,江大武把井底的繩子繞了上來:“呦,看著繩子濕的,饞丫頭這地選的不錯啊。”
不一會兒,整個井都被水灌滿了。一汪藍藍的天空倒映在水麵。
井水清潔乾冽,新鮮可口。江小池覺得自己從來都沒喝過這麼可口的水。
江小池又從井底拎上來一桶水,大家忙活半天,拿著葫蘆瓢,你一口,我一口,痛痛快快的喝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