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二在人群中環視,奇怪自己爸媽竟然沒有站在人群裡。宋老二一顆吊著的心終於稍稍平複下,自己可不想江小池一回來就被這兩夥人膈應。
因為改革春風吹滿地,田花臉上的粉又厚重許多,頂著風,江小池都能聞到田花身上的雪花膏味。
甭提多嗆人,江小池都恨不得把鼻子伸進空間,聞兩口新鮮空氣。
小北風一刮,田花也顧不得嗆風,滿臉堆起小細褶子,也看不出是哭還是笑:“我的丫頭啊,大娘終於把你給盼回來啦!”
田花一張嘴,江小池終於聽出來了,田花這是在哭,還是哭死人的那種哭。
江小池感覺特彆鬱悶,這一嗓子跟哭親媽似的,甭提多有韻味。
村民也被田花這嗓子陣住了,全村也就田花敢這麼丟人,村民剛到嘴邊的客氣嗑,全被田花這一嗓子給懟回去。
江小池強壓住氣,故意道:“老二,這哭死人的是誰啊,臉上還擦那麼厚的粉,不是移風易俗嗎,咱村還興吃這口飯啊!”
田花臉一紅,樣子有點難看,繼續想哭出來的下半句,生生的被江小池懟回去。
田花看向宋老二:“老二,隊長不是說,丫頭隻把這六年的記憶丟了,以前的事不都還記得嗎?”
宋老二知道江小池是故意的,故作為難道:“大娘,失憶這事好像也說不準。反正大夫說了,失憶的病人什麼症狀都有可能,不記人也專門挑討厭的忘,親近的個個都能想的起來。”
朱大娘把宋老二這句話當真了:“丫頭,那你還記得大娘我不?”
江小池答得乾脆:“咋不記得,我剛才還不喊您了嗎?”
接著,江小池挨個對號入住,把在場人的名字都對號入座一遍。
田花強繃著一張笑臉,似乎冷風都被軟化了:“丫頭,你再想想,我可是你親大娘,你打小大娘就把你帶在身邊,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你咋就單單把大娘給忘了呢?”
江小池肯定的搖搖頭:“還是想不起來,我咋就記得我是跟我奶相依為命的呢?”
田花表情越難看,江小池越覺得自己春暖花開。
田花氣的喉嚨直癢癢,愣是一句話沒接上來。
江大武一旁看不過去:“差不多就散了,丫頭剛回來,大家夥還讓病人站在村口吹冷風啊!”
朱大娘媽呀一聲:“呦!可不咋滴!丫頭先回家,你家屋裡炕你老姑給你燒熱乎著呢。等回頭朱大娘請你家吃飯,你可不知道,朱大娘現在日子過的好,少不了你功勞。”
江小池被捧的不好意思:“我沒出錢沒出力,是朱大娘自己能乾,可不能把功都記在我身上。”
朱大娘故意把眼一楞:“今天大成子去外地看項目沒回來,要不是你挑頭在村裡蓋大棚,咱村裡的日子能過的那麼好?”
江小池抬頭看看蓋滿村的大瓦房,都有起四間樓座子的了,村民褪去菜色麵露紅光,可不是生活好了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