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我願意試試
“這王八蛋當時跑去醫院挑釁穆陽？”其中一位大爺怒了。
其他幾位大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何明將當時的情況告訴他們,聽完之後，這幾位大爺目光陰陰地盯著單本。恨不得將這個可惡的家夥揍一頓，把他打成豬頭。
單本目光陰鷙地盯著穆陽,這回輪到穆陽發球了。
就在單本預判穆陽還是會打他臉的時候,他快速往左移動位置，準備接球。誰知穆陽卻來了一記旋風球，預判了單本的預判，這一球,打到了單本剛才受傷的那隻眼睛。
單本吃痛，快速抬手捂住自己的左眼。
單本的朋友氣不過，站出來指著穆陽罵道：“你惡意傷人！我們要報警！”
何明指著他們反駁道：“單本躲不開球，是他沒用！這場比賽可是單本求著穆陽比的！”
王川點頭。
幾位大爺沉著臉。其中一位大爺中氣十足地喊道：“沒膽子比,就直接認輸！趕緊滾！”
“就是！快滾快滾！”
單本把手放下，臉色青黑，目光陰測測地盯著穆陽,這一次輪到他發球。
單本用足了力道,發球過去,朝穆陽的臉打。
穆陽豈會讓他如意，在他發球的時候，就快速閃身換了位置，一個爆扣，把球打過去。
看到球往他的臉打來，單本的腿先做反應,瞬間蹲下來，躲過了這一劫。
何明跟王川沒忍住，兩人大聲嘲笑。
穆陽放下球拍，告訴單本：“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何明笑得流淚,替穆陽放狠話：“否則，見你一次，打哭你一次！”
單本的眼睛已經被穆陽打出了眼淚。
“你們！欺人太甚！”單本的朋友走上來，指著何明。
何明止笑，用球拍把對方的手拍開，冷漠地說道：“欺人太甚？你們也配提這個詞！當時穆陽剛脫離危險醒過來，單本跑到病房裡挑釁穆陽。這才叫做欺人太甚！”
幾位大爺站出來，將單本的朋友推開。
“你們想打架？”其中一個大爺將羽絨服脫下來，大冷天的，擼起了毛衣。
單本陰著臉，咬著牙說道：“走！”
穆陽開口叫道：“單本。”
單本停下來，回頭看向穆陽。
穆陽言道：“你沒希望了。”
單本：……
“走吧。”穆陽對他揮手。
單本黑著臉，帶著朋友離開了這裡。
何明鼓掌，高興地跑到穆陽身邊：“不愧是我的神！真給力！”
王川走過來，關心地問道：“沒事吧？”
穆陽搖頭。
幾位大爺湊過來，笑吟吟地看著穆陽。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轉眼都三年了。你的腿跟手沒事了吧？”
“謝謝關心。我現在很好。”穆陽笑著回應他們，將球拍放回包裡。
“真好啊！你現在練起了乒乓球，是不是打算參加乒乓球比賽？”
穆陽搖頭：“國家乒乓球隊高手如雲，最不缺的就是冠軍。”
“那你這幾年，有練習射擊、射箭這些項目嗎？”
穆陽回答道：“最近再練。”
大爺們興奮起來。
“真是太好了！祝你成功！”
穆陽跟大爺們聊了一會兒後，與王川、何明離開了這裡。
回到家中，穆陽開始看書。
到了五點，他開始做飯。
穆媽下班後，路過菜市場，買了兩隻雞，兩條大魚，還有兩斤蝦，帶回家裡。
穆陽平時住在學校裡，開始練習射擊跟射箭後，中午會離校兩個小時。穆媽跟穆爸隻有周末的時候，才能見到他。
“兒子！”
穆媽打開門，把菜提進來。
穆陽聽到聲音，放下書，從房間裡走出來。
看到穆媽買了不少菜，走過來幫忙提東西。
“媽，下班了。”
“是啊！買了不少菜，等你爸回來，讓他做菜。”
母子兩把菜放到廚房後，穆媽回到客廳裡，躺在沙發上。
穆陽走到她的身後，為她捏肩。
“哎喲！我兒子就是孝順！媽不累，你快坐下來。”
穆媽讓穆陽坐下來。
穆陽堅持給她捏肩，穆媽叫了幾聲，他都不肯坐下，便隨他了。
“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穆陽回答她：“過得很好。”
“射擊跟射箭，練得辛不辛苦？”穆媽比較關心這個。雖然醫生說了，穆陽的手已經痊愈，恢複了以前的靈活性，但是穆媽心裡總是不放心。穆陽重新練射擊跟射箭，她心裡是不同意的，為了不讓他難過，隻好同意這件事。
“還好。”
穆媽對穆陽說道：“好了，媽已經不累了。快坐下來，我們看電視吧。”
穆陽繞了圈，坐下來。
穆媽起身打開電視機。
她知道穆陽愛看體育節目，特地調了體育頻道給他看。
體育頻道正在播放青運會上的田徑比賽，八名選手正在參加四百米短跑決賽。
穆陽看得很認真。
穆媽陪他看比賽。
很快，比賽結束了。
穆陽突然開口說道：“媽，我想回田徑隊。”
穆媽愣住了。
“你說啥？”她轉過頭，目光之子的看著穆陽。
穆陽麵色認真地與她對視，再次說道：“我先回田徑隊。”
穆媽臉色微沉，突然起身關電視。
她很後悔，為什麼要換體育頻道給穆陽看！
自從穆陽又開始練習射擊跟射箭後，穆媽一直很害怕，他也會重新開始練田徑。
現在，噩夢成真，穆陽真的開口提了這件事，穆媽很慌，很害怕。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穆陽。
“這件事，等你爸回來再說吧！”
穆媽正準備回房逃避，突然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穆爸打開門，探頭進來，看到母子立馬揚起燦爛的笑容，高興地叫道：“文文！兒子！我回來了！”
穆媽沉著臉點頭，對他說道：“做菜吧！”
穆陽卻說：“爸剛下班，先休息一會兒吧。”
“還是我兒子懂得心疼人啊！”穆爸換了鞋，來到沙發上坐下。
打算回房的穆媽，也坐了下來。
穆陽給穆爸倒了一杯水。
穆爸一臉欣慰，接過水杯，咕嚕嚕地喝著水。
穆媽突然說道：“兒子想回田徑隊。”
聞言，正在喝水的穆爸，突然噴出一大口水。
穆媽：……
她頓時皺起眉頭，語氣煩躁地罵道：“你乾什麼！”
穆爸趕緊去找毛巾，將茶幾擦乾淨。
等擦完茶幾，穆爸抬頭看向穆媽，視線移到穆陽身上。
穆爸出聲問道：“兒子，你媽剛才說什麼？”
穆陽告訴他：“我想回田徑隊。”
咽了咽口水，穆爸僵著臉說道：“你想清楚了？”
穆陽頷首，麵色認真地言道：“想清楚了。”
穆爸沉默。
穆媽盯著他，不說話。
夫妻倆交換了一下眼神。穆爸出聲問道：“康複治療師怎麼說？”
穆陽回答道：“我的腿現在可以跑，慢跑沒事。我想練習五千米跑跟一萬米跑。”
沉默了許久，穆爸張口，低聲說道：“兒子，為了保住這條腿，你經曆了那麼多場手術。承受了這麼多痛苦。難道不是更應該好好珍惜這條腿嗎？”
穆陽撩起褲子，膝蓋上都是各種縫補疤痕。
“這條腿跟著我，的確是受苦了。但我還是想試試。”
穆陽跟康複治療師談過了練田徑的問題。像跳高跟跳遠，極速短跑，這些肯定不能再練。但是他可以練習慢跑。穆陽這幾個月，一直在練習慢跑，並沒有不適。
穆媽忍不住衝他說道：“練田徑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她的聲音很激動。穆爸趕緊坐到她的身邊，摟著她，勸她冷靜一些。
穆陽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改口說道：“我以後不會提了。”
說完，穆陽起身回房看書。
穆媽紅著眼睛，抱著穆爸，低聲哭泣。
穆爸歎了口氣，小聲地說道：“我們不是他，理解不了他的想法。算了，兒子也大了，由他做主吧。”
“可是……”穆媽聲音哽咽。
“咱兒子是個要強的人。對於要強的人而言，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是一種痛苦。”穆爸知道，穆陽心裡憋著一股狠勁。從穆陽重新練習射擊跟射箭開始，穆爸就知道，穆陽肯定要開口提練田徑的事情。
幫著穆媽擦眼淚，穆爸又說道：“好了好了。彆哭了。當初兒子可是被子彈打成重傷，摔跤啊跌倒這些傷害，哪比得上子彈的傷害力強。放心吧，咱兒子命硬，得老天爺保佑，不會有事的。”
“兒子這樣，就是你縱容的！”穆媽語氣不滿。
穆爸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可是咱兒子，我希望他能夠過得開心。”
穆媽不說話了。
夫妻倆談完之後，穆爸跟穆媽走到穆陽的房間外麵，敲了敲門。
穆陽放下書，走過來開門。
穆媽眼睛紅紅的，沒有說話。
穆爸笑著開口對穆陽說道：“兒子，我跟你媽談過了。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穆陽詫異，出聲說道：“謝謝爸、媽。”
翌日，穆陽起來後，去了國家田徑隊訓練基地。
來到大門口，穆陽打電話聯係李木。
李木接到穆陽的電話，笑著問道：“穆陽啊！最近過得怎麼樣？”
“李教練，我來到田徑隊訓練基地門口了。”
聽到這話，李木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抖。冒出了一個猜測，心情突然激動起來。
等了一會兒，不見李木回應，穆陽問道：“李教練，你在不在？”
“我在！我馬上出去接你！”李木整個人興奮起來，電話也不掛，直接換衣服換鞋出門。
穆陽能聽到關門聲，還有下樓梯的腳步聲。他掛了電話。
李木快速跑到大門口，見到了穆陽。
他笑容燦爛地問道：“穆陽，怎麼想到來這裡找我？”
雖然已經猜到了穆陽的想法，但是李木想親耳聽到穆陽說出口。
“我想回田徑隊。”穆陽麵色認真地告訴他。
李木心裡狂喜，按捺住激動地心情，他問道：“你的腿……”
“我這幾個月在練習慢跑，沒有問題。”穆陽回答他。
李木驚訝。
穆陽言道：“五千米跑，目前我最好的成績是12分45秒56。一萬米跑最好的成績是26分57秒34。這個成績可以回到田徑隊嗎？”
李木張大嘴巴，沒想到穆陽能跑到這樣的好成績。雖然沒有打破世界紀錄，但是這兩個成績足以打破全國記錄。
他低頭看著穆陽的右腿，目光灼熱。
穆陽的腿這一年恢複得不錯，靈活程度跟正常人無異。李木是知道的。可是他卻不知道穆陽在默默練習短跑！
眼睛微紅，李木聲音沙啞地說道：“你之前練習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
“一直在康複治療師的指導下練習，因為剛開始成績不好，所以沒有告訴你。”
穆陽練習了幾個月的慢跑，成績慢慢提高，達到一定水平後，他才會開口提這件事。沒有把握的事情，穆陽不會提出來。”
“你這孩子……”
李木擦了擦眼淚，笑著伸出手攬著穆陽的肩頭。
兩人來到室內操場，穆陽脫下羽絨服，熱身之後，開始慢跑。
李木在一旁看他練習，為他計時。
穆陽的五千米跑，成績是12分46秒12。跑過五千米後，他沒有停下來，繼續繞圈跑。
李木記下了這個數字，繼續為他計時。
穆陽跑過一萬米後，李木掐秒表。
27分03秒13。
穆陽的兩個成績，比他之前說的慢了一些，但已經是高水平了。
李木激動地鼓掌，笑著說道：“真棒！”
穆陽做完拉伸運動後，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到衛生間換衣服。
李木興奮的給吳教練打電話。
“穆陽回來了！”
吳教練愣了一下，不敢置信：“他回田徑隊了？”
“是啊！今天給他測試了五千米跑跟一萬米跑的成績，一個是12分46秒12，一個是26秒02秒13！”李木的聲音很激動，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正在抓頭發。
吳教練吃驚：“這麼厲害！那他的短跑跟跳高、跳遠呢？成績怎麼樣？”
“穆陽不適合再練習這些項目。”李木冷靜下來了。
吳教練沉默了一下，改口笑著說道：“穆陽能重新回到田徑隊，已經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了。尤其是他的短跑成績還這麼好！”
李木一臉欣慰地言道：“是啊。他已經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驚喜。我跟他談過了，晚上他過來練田徑。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可以參加奧運會。”
吳教練一臉後怕地說道：“還好當初保住了他的腿，沒有做截肢。否則，他要去參加殘奧會了。”
李木歎了口氣，剛開始那一年，穆陽做了很多場手術。真的很不容易。這得是有多堅強的內心，才能撐過來。
突然想起什麼事，吳教練說道：“對了，這屆軍運會，穆陽要去參加嗎？”
李木：……
哪怕穆陽願意去，穆爸跟穆媽隻怕也不同意。穆陽在參加完軍運會後出事，這件事給穆家帶來了多大陰影。
過了一會兒，李木說道：“他不提，我們也彆提了。”
“我去。”
穆陽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嚇了李木一條。他猛地轉身，見到了穆陽。
“穆陽，你換好衣服了？”
李木放下手機。
穆陽開口說道：“我想去參加這次軍運會。”
“你、你想好了？”李木目光複雜地望著他。
“嗯。”穆陽頷首。
李木蹙著眉頭，擔憂地說道：“你的父母那邊……”怕是不同意。
“我會跟他們說的。”穆陽回答他。
吳教練能聽到他們說話，但是聽得不太清楚。
“好吧。”
李木點頭。
將手機揣進兜裡，李木送穆陽射擊射箭訓練中心。
吳教練對著手機講了半天，一直沒人回應他，好無語。
掛了電話，吳教練撥打李木的號碼。
手機響了，李木接聽。
“穆陽打算參加這屆軍運會？”吳教練問道。
“嗯。是有這個想法。具體去不去，他還要回家跟父母商量。”說話的時候，李木看向坐在身旁的穆陽。
穆陽對李木說道：“是吳教練吧？我先跟他說幾句。”
李木把手機遞給穆陽。
“吳教練，是我，穆陽。”
聽到穆陽的聲音，吳教練欣喜地說道：“穆陽啊！歡迎你再次回到田徑隊！我真的太開心了！”
“我也很高興，能夠重新回到徑賽的賽場上。”穆陽笑著回應他。
吳教練滔滔不絕的跟穆陽聊天，李木覺得今天要交話費了。
到了射擊射箭訓練中心，穆陽才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李木。
周濤知道穆陽過來了，下來找他。
看到李木，他神色詫異。
“李教練怎麼有空過來這裡？”周濤問他。
李木高興地說道：“穆陽回到田徑隊了。”
周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