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看了下自己的T恤，隨意道：“哦，那些裙子穿著不舒服，不想穿了。”
許聞看向她的腳：“那鞋……”
虞瑜穿的就是當時在地攤買的小白鞋，感謝程然審美還不錯，如果讓虞瑜自己來選，恐怕就是粉紫色的塑料涼鞋了。
虞瑜知道許聞要問的是什麼。
“高跟鞋太累腳，不穿了。”
許聞手指著鞋，看樣子又想說教些什麼，虞瑜搶在他前麵開口：“反正我是不穿，你再問我就把鞋都拿給你穿。”
他一個42碼的大腳去穿38碼的高跟鞋？
那畫麵太沒，許聞都不敢想，他趕緊拒絕，並勸虞瑜。
“我說祖宗，你彆忘了自己是個女明星，穿高跟鞋是女明星的基本素養，你懂不懂？”
“我說你……”
一陣重金屬的噪音鈴聲響起，直接打斷了許聞。露露尷尬地舉起手機，許聞泄氣擺手：“接吧接吧。”
等露露走出去關上門，許聞擺好架勢，食指在半空點了點，正要開口，門又被推開了，依舊是露露，她尷尬地笑笑：“許哥，外賣到了。”
許聞皺眉：“外賣？我沒點外賣啊。”
露露指了指虞瑜，虞瑜眼睛一亮；“我的，我的烤鴨。”
早就聽說這家烤鴨好吃，都不用勞煩露露，虞瑜依舊自己跑到門口去接了，一分鐘後，許聞木著一張臉，對麵虞瑜和露露戴著一次性手套，毫無顧忌地分著鴨腿。
怕吃不飽，虞瑜特地定了四份套餐，鴨腿管飽，她也就沒客氣，直接拿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隻，那上麵還連著大片酥脆的鴨皮，顏色紅潤，光是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比起虞瑜，露露就多了一絲顧忌，好歹在吃之前，還略顯心虛地瞥了一眼許聞。
態度是好的，就是鴨肉一口沒落下。
許聞閉了閉眼，恍惚想起自己是虞瑜的經紀人，忍無可忍。
“虞瑜！你在節目裡這麼吃也就算了，現在節目已經錄完了，不要忘了你是個女明星！吃胖了不上鏡你還怎麼拍戲！！”
虞瑜用薄餅裹住鴨肉，一口塞進去，麵餅的清香和鴨肉的甜香一起在嘴裡爆炸，腦子裡快樂得像是要炸煙花。
虞瑜眯起眼睛，幸福地喟歎一聲，然後非常無所謂地攤開手。
“誰說我是女明星？誰能證明？你有證據嗎？”
許聞：“？”什麼邏輯？這還需要證明？
虞瑜已經又捏起了一張薄餅。
“你證明不了，那我就不是女明星，現在我要吃鴨子了。”
“不是，你……”虞瑜不理他，許聞轉而看向露露，“她……”
露露立馬將手裡薄餅夾鴨肉塞進嘴裡。
“許哥，我隻是個助理，我可以吃烤鴨的。”
許聞：……
因為呼吸幅度頻率太大，粉色豎紋襯衫都變形了。
同在A市，程家今天也是吃烤鴨，不年不節的，難得全家聚在一起，飯桌上充滿了溫情。
大哥程景殷勤地夾了一塊子鴨肉，放進程然碗裡。
“來，小然多吃點烤鴨補補。”
父親程元為詫異地挺住筷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知道關心你弟弟？”
程景不樂意了：“爸，看您說的，我什麼時候不關心小然了？全家就我最關心他了，為了給他找個女朋友，我給那綜藝投了三千萬呢。”
母親範凱茵哼了一聲：“三千萬，就為了去鄉下餓肚子？”
“咳，媽，您這就誤會了，節目組有他們自己的安排，這不是我能乾涉的，再說了……”程景看了程然一眼，又給他夾了一塊肉，程然腦海中頓時響起警報聲，端著自己的碗遠離了他大哥的筷子，警惕地說：“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少先殷勤。”
“嘖。”程然把碗端走了，程景隻能把肉夾回自己碗裡，“小然你這可就傷大哥的心了，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
程然：“為我著想？”
程景：“對啊，你看你在節目裡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爬一座山還得靠人家女生拉你上去，背包也是人家背著，你說你這麼虛，不好好補一補，下期節目人家不要你怎麼辦？”
程景這話一說完，範凱茵立馬關心道：“你大哥說的是真的？小然啊，交女朋友要注意紳士風度，怎麼能讓人家女孩子背包呢？”
程然想解釋：“我……”
程元為板著臉放下筷子：“是不太像話，我看你以前遊泳啊馬拉鬆啊都白練了，爬個山都爬不動，怪不得人家女孩不要你。”
“不是，我們隻是……”
“好啦。”程景啪地一下拍在程然肩膀上，“大哥知道你臉皮薄，放心，在外人麵前我不會說你虛的。”
說的那叫一個善解人意，真是絕世好哥哥。
看著程景那張欠揍的臉，程然捏緊了筷子筷子，暗自可惜，為什麼今天用的不是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