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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劫匪他海拔高,能夠環視店鋪內的所有人,甚至連在內側、專門為定製服務的區域內他都能一目了然。

我隻是剛剛伸手想摸裙子的手機,他就立刻舉槍對準我,大聲恐嚇道。

“你想做什麼?沒聽到我們說的話嗎?立刻雙手抱頭蹲在地麵上!”

被劫匪舉起槍的瞬間,我立刻就判斷出這群人是外行人,槍還沒有上膛,哪怕指著我扣下扳機也沒有用。如果不是他有三個同伴,我甚至自信在他還在思考為什麼沒能成功開槍疑惑的同時,能夠將他擒拿下來。

有劫匪搶劫,哪怕他們控製了整個場所,禁止報警,裡麵的動靜也會引起路人的注意力。很快警方就到了,隻要到時候配合警方,解決這場事件並不困難。

我的大腦中飛快的運轉,聯想到各種各樣的應對方式。

有人靠近了我,他將我拉到了身後。

……欸?

我瞬間停止了思緒,甚至是有些呆滯地看向了麵前背對著我的男人。

高於我的男人,他寬廣的背部將所有的危害都攔截於他的身前,牢牢庇護住我。

綱吉君……?

“喂,那邊的!你們兩個是想乾什麼?想嘗嘗子彈的滋味嗎?!”

我和綱吉君的舉動,引來了另外四個劫匪的注意,四支□□同時對準了我們。

如果是我一個人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但是一聯想到了綱吉君就擋在了我的身前,劫匪不分喜怒的□□說不定就忽然朝著綱吉君射擊。

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急速跳動,我拉住了綱吉君的衣擺,生怕他接下來做出什麼彆的舉動。

“……綱吉君,聽他們說的話吧。”

綱吉君回過了頭,他的麵色還帶著些許惶恐,甚至還有一些不適時宜的怒意含在眉宇之中,這些情感在與我對視後馬上就消散開,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了綱吉君拉著我的手出奇的冰涼,仿佛是浸泡在冬天的冰泉之內。

……他在害怕。

我在瞬間得到了這個情報。

我和綱吉君靠著牆壁並排蹲下,店鋪內所有的客人都齊齊蹲在了地上,有兩名的劫匪命令店員敞開櫃台,將貴重的首飾一股腦塞進了袋子裡麵。

另外兩名劫匪從前方派發著繩索,讓互不認識的人互相捆綁住對方的雙手,最後再互相貼上了黑色的膠帶掩蓋住雙眼的視線。

“花言,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不要害怕,很快就過去了。”

綱吉君的聲音很小,他微長的棕發遮蓋住他的表情。

“……嗯。”

我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好一會,才短促地答應了一聲。

綱吉君是一個性情柔弱的男性,一直以來在我的印象裡麵一直如此。

我從來沒想過他會主動站到我的麵前為我阻擋傷害。

明明綱吉君自己也很害怕,結果還是站在我的麵前了……

綱吉君。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讓綱吉君擁有如此恐怖的回憶……對他來說,可能這輩子都不一定有這麼一次在那麼近的距離內接觸□□吧,現在居然選擇頂著槍口。

我現在的心情相當的複雜。

我知道我自己不該出麵,這裡大庭廣眾之下,哪怕我的掌中花能夠消除照片、書籍、之類的有形物體的存在感。但是,現場已經符合達成我的掌中花最大的弱點、也是最致命無法更改的弱點——是記憶、是人類。

一旦被看到了,通過人類的口口相傳、通過人類的記憶傳達情報,就能輕而易舉破解掌中花的能力。不過人類的描述通常都有一些誤差,除非是一些簡易的情報才能通過口述傳達。

哪怕我再怎麼神通廣大,這個致命的弱點無法消除。

我現在沒有任何的偽裝,在場共有三十餘人,清楚的看見我的外貌。

我是異能特務科情報部部長,我存在的本身就是國家的機密。我在入學時、在入職時,我第一個接受到的命令就是保護自身。這並非是單指生命,而是所有。

前方發出了大聲的喧鬨,是一名不足五歲的孩子,因為劫匪粗魯地把膠帶蒙到了雙眼上,發出了劇烈的哭鬨聲。孩子的母親慌張地哄著他,卻不見有任何的作用。

其中一名劫匪尤其不耐煩,他舉起了雙手,對著孩子的臉頰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得男孩直接飛出了一旁,一頭撞進了人群堆裡麵,臉頰被打得紅腫。

“嗚……哇!”

男孩最後隻來得慘叫一聲,仿佛失去了聲音一樣、嗚咽著,企圖喚來母親的幫助。隻是那麼一擊,他的頭和脖子仿佛就像不協調音一樣難以複原。

母親想要去接住自己的孩子,而另外一名身材太小劫匪攔在她的麵前,同時對著打人的劫匪說:“不要節外生枝了。”

“煩死了。”劫匪罵罵咧咧地掐住了小孩的衣領,一把丟回了母親的懷抱裡麵,“再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母親連忙捂住了男孩的嘴巴,她可憐地流下了眼淚,從黑色的膠帶的邊緣滑落了淚水。同時,她連伸出雙手安撫自己的孩子的能力都沒有。

“……”

“……”

我忍無可忍攥緊了拳頭。

對孩子下手的混蛋都是畜生。

我向著綱吉君那邊靠,企圖借由視線錯位觀察劫匪那邊的破綻。我和綱吉君突如其來親密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畢竟除了我們兩個以外,也有不少的情侶因為劫匪粗魯的舉動,害怕地互相依偎到一塊。

好消息是現在外麵大多數人都被蒙蔽了雙眼,而我所處的地方,恰好又是最後一個。蒙上雙眼之後,除了劫匪都不知道是誰乾的。

我打定主意,等會劫匪靠過來的瞬間,我就製服他奪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