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在這樣閃閃發光的璀璨麵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沢田綱吉:“……”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竟是真的,鬼使神差之下答應了下來。
“好。”
栗山花言一拍桌麵,喜氣洋洋地拉住了他的手,風風火火地把他帶到了區役所。
當他簽完了婚姻屆,習慣性在文件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沢田綱吉:“……”
他才從恍惚的神態之中清醒過來,瞪著自己手中的婚姻屆瞳孔地震,雙手顫顫巍巍地捧著,餘光再度挪到了紙上。
不管哪個字都是自己的筆跡,完全是自己寫下來的。
如果麵前有一根電線杆,沢田綱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直接撞了上去,直到頭破血流也不會後悔的那種。
等等等等——!我在乾什麼啊!怎麼就答應下來了!!不是說好就過來敘個舊,談一下,甚至是做好完全被放飛機的準備啊。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自己把自己賣了是什麼操作!
一直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不就是因為自己的工作不穩定才沒有接觸過,結果現在算什麼,直接跳過了暗戀、喜歡、互相告白、甚至是告知親朋好友、籌辦婚禮以及長期的心理思考準備等等步驟,直接閃婚了!!
沢田綱吉此時此刻成為了吐槽的化身。
他現在肯定了一件事,栗山花言真的很適合去當一些需要坑蒙拐騙的騙術工作。一下子就把人說動了。
栗山花言自己也寫完了婚姻屆,她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手中的紙張,又轉頭看了一眼沢田綱吉。
好像也因為寫完了以後,才有切身體會到自己結婚了的實感在。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將衝動這個詞徹底詮釋。
所以說他們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怎麼會閃婚……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一點討厭的意思。
栗山花言短暫地停止了運轉以後,她說:“放心吧,沢田,我會讓你幸福的。”
沢田綱吉:“……角色反了吧!!這是該由我來說的話。”
栗山花言噗嗤一聲笑了:“欸嘿,你忽然恢複了吐槽役我就心理舒暢了好多耶——”
“什麼啊。”沢田綱吉擰了一下眉間,又氣又好笑,“吃虧的人會是你欸,你可是女性。”
栗山花言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如果沢田在三年間性格發生大轉變,就當我識人不清吧。而且……”
她拉長了聲音,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和我結婚,你不會吃虧的。”
怎麼可能會吃虧。
事到如今,婚姻屆都提交到國家資料裡麵了,就算想反悔也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栗山花言好像也沒有想反悔的意思……
沢田綱吉有一點點懊惱自己的不慎重,居然輕而易舉被栗山花言牽著鼻子走了。
明明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不適合和普通女性結婚……要是把栗山花言暴露在外就麻煩了。
他冷靜地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轉頭就瞧見了栗山花言語調輕鬆的哼歌。
沢田綱吉:“……”
他歎了一口氣,決定把這件情報徹底封鎖起來,不能夠把結婚的事情暴露出去。
沢田綱吉有一點局促地搓了一下手中的婚姻屆。
腦海裡麵回想起了剛剛對他造成暴擊的畫麵,心情難安地想。
不會吧……?
.
而如今的沢田綱吉可以相當肯定的說。
就是因為那句話,每一次聽到,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心動。
不管過了多少年,每當他聽到了栗山花言這一句話時,仿佛像是有人輕輕叩擊他的胸腔,在他未曾反應過來時,狡猾地鑽進了心房裡麵,霸道地占據了其中一處地方,甚至有向外擴張,越演越烈的態度。
從憧憬演變成喜歡,再到愛。
也不過是栗山花言在日益相處的日子裡麵,沒有任何自知之明的情況下令情感徹底轉變過來。
她對此毫不自知。
隻是用著平和的態度,偶爾為了緩解他壓力轉而變化的輕快,如細雨般滋潤他。
……總是會給予他勇氣。
“不好意思啊,綱吉君,過了多少年我也隻會說這句話。”栗山花言稍感羞赧,又像是貓一樣得意洋洋地揚起了下顎,“哼哼,不過這次你放心做吧,不管結果有多糟糕,我都能替你兜底。”
沢田綱吉失笑。
“謝謝你,花言。”
“不過兜底就不需要了。”
沢田綱吉攥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
懸掛在脖頸處的項鏈,指環好像也切實明白了沢田綱吉的覺悟,微微發燙。
“我做出了決定了。”
.
綱吉君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完全不把我說的話放在眼裡,我有一點點泄氣。
我忍不住開始思考,綱吉君公司到底出了什麼事才如此煩惱。
公司手下員工偷稅漏稅、做假賬?還是被敵對的商業敵人發動黑客攻擊……諸如此類的。
不是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是我兜不了底的事情。
我的掌中花換個使用方法就是絕佳的犯罪用具。
不過綱吉君不打算和我說的模樣也有夠生氣的。
他的狀態真的非常非常差,我和綱吉君朝夕相處那麼多天,能夠明確的肯定。他每天在我的麵前都在極力掩飾,結果偶爾透露出來的表情,仿佛被壓得喘不過氣一樣。
如果無法做到,那就逃跑吧。
我一度想這樣跟他說。
每當我想這樣說的時候,綱吉君是咬著牙,攥緊了拳頭,微微深呼吸,透露出來的陰沉馬上就收斂回去。
綱吉君發覺我就在他的身邊時,他和我雙眼對視時,眉宇間還有沒法散開的憂慮,強打笑容跟我扯開了話題。
這怎麼可能瞞得住我。
可是在他苦笑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又不忍心讓他跟我找彆的話題搪塞我。
我忽略才是最好的。
不然會給予他壓力。
但是……
“綱吉君——”
我壓低了聲音。
“今晚的靈異片你休想跑掉。”
綱吉君:“……”
他後知後覺,馬上瞪大了眼睛跟我說:“原本你是不打算跟我看的嗎?”
“本來就是生氣的時候想嚇唬你。”我理所當然地說,“原本隻是生氣口嗨,現在我又生氣了,所以你彆想跑。”
結婚那麼多年,我已經能夠光明正大的地欺負他了。
不過一般直接說這種話,對綱吉君來說才是真正的欺負。
綱吉君從方向盤上起來,像是有一點點驚恐。剛剛那些巨大的壓力像是不複存在一樣,隻剩下懼怕不可名狀的靈異了。
我才不管呢。
這可是作為你瞞著我的報複,小小的欺負一下不過分吧……?
綱吉君和我驅車回到了家中,我先洗完澡換了睡衣。
輪到綱吉君進入浴室以後。
十五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
至於怕到這種地步嗎?
指望我看鬼片看到睡著?這有可能嗎?
他越是掙紮,我的惡劣因子越發越膨脹,隻想揪他出來一頓欺負。
於是我陰惻惻地走到了浴室的門口,聽了一會,完全沒聽到流水的聲音。
我靠在了牆邊,亮出了尖銳的指甲在磨砂玻璃上來回刮,發出了刺耳令人牙酸的聲響。
我幽幽地說:“綱吉君,你知道有些東西,是從下水道直接竄出來掏空人體內的內臟的嗎?”
“嗚哇啊啊啊!!”
綱吉君猛地打開了浴室門,直接竄了出來抱住了我,直哆嗦:“你不要嚇我!”
我盯著他早就乾了的身體,以及換好的睡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嗚哇,這家夥洗完澡在廁所裡麵居然待了那麼久——!到底有多怕啊。
綱吉君一低頭對上了我的視線,我半睜著眼睛,相當嫌棄。
“……花言。”
綱吉君好像也覺得自己丟人,結果他居然全程抓住了我的手,完全沒有想撒開的意思。
這不是還沒看嗎,怎麼就開始怕了。
我拉著綱吉君,在他寫滿SOS求救信號的眼神下,更加堅定地把他拉到了沙發上,然後打開了我隨便找的靈異片。
我屬於完全不怕靈異的人,也許是因為我信奉科學,加上我左半腦沒那麼活躍喜歡幻想。總而言之,我是全程保持著冷漠的態度,看電視機上的鬼幽幽地在一些未曾想到的地方鑽了出來。
綱吉君從我打開電視機的瞬間,連開頭的音樂都沒放完,他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把我攏在大.腿上,像是抱著泰迪熊一樣整個身軀壓倒在我的身上。
偶爾畫麵上有風被吹動過的痕跡,綱吉君都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全程保持著“我很怕但是我不敢逃跑”的態度,雙眼常常保持著緊閉的狀態,然而隻聽靈異片的聲音更是有夠嗆的,大腦聯想的畫麵比現實的畫麵更加恐怖,於是他又顫顫巍巍把眼睛睜開。
雖然不太道德……說句實話,我覺得看綱吉君的表情,這五顏六色隨時變化的調色盤,可比靈異片有意思多了。
當我們好不容易看完一條靈異片,我起身把大廳的燈打開。
隻見綱吉君微微張開了口,好像有靈魂從他嘴裡麵飛了出來了。
而我因為全程都很在意綱吉君什麼反應,靈異片到底講了什麼我一概不知,我戳了戳綱吉君的手臂,詢問道:“你今晚還敢一個人在書房工作嗎?”
綱吉君含著淚水,慌張地搖了搖頭,他虛弱地拉住了我的手:“……不要。”
我猜也是。
大晚上一個人呆在書房裡麵,聽著書頁翻找的聲音,也有夠恐怖的。或者一轉頭看到窗戶有一隻麵目猙獰的鬼敲門之類的,不過綱吉君大多數時候都是對著電腦,說不定刷新貞子的概率更大?
綱吉君的表情更加驚恐了。
我後知後覺,遲疑地詢問:“……嗯,我說出來了?”
綱吉君點了點頭。
“睡覺吧。”
綱吉君連忙起身拉住了我。
他的身高比我高多了,作為一個日本人他居然快一米九,就離譜。
如今這個一米八幾的人抓住我寸步不離,像是生怕我把他丟了一樣。
我沒有把燈全關了,貼心留了一盞小夜燈在床頭櫃。
暖黃色的燈光的範圍很小,饒是如此,我也能清楚地瞧見了綱吉君的側臉。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和綱吉君同床共枕了。不是他加班,就是我找借口待在書房,也或者他出差在意大利。
說到這裡,綱吉君在和我第一次上本壘之前,他在我麵前表現的態度總是相當紳士,對待女性相當有一手。貼心得一度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在女性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結果真上了……完全是個虛有圖表的紙老虎啊!超級無敵純情,讓我震驚地全程說不出話(雖然這事在熟能生巧以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他曾經純情的模樣了)。
綱吉君琥珀色的雙眼好像散發著盈盈的光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被靈異片嚇哭了,眼角處也沾染上了微紅。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內,我仿佛能夠察覺到他鼻翼在微微翁動,綱吉君瞧見了我在注視他,他湊了過來低下頭,和我呼吸曖.昧地湊合到一塊。
他伸出手抱住了我,撒嬌一樣蹭了蹭我的鼻尖,他抱怨道。
“花言也太過分了。”
屬於男性寬大的身軀,徹底籠罩我。
我輕哼了一聲,把手從他的懷抱裡麵抽了出來。
我陡然用力,在綱吉君未曾預料到的情況下,抽身出來。隻不過是瞬間,我跟他的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換。
我伏在了他的身上,從上到下俯視他。一手猛地按在了綱吉君身側的枕頭旁,當我觸及綱吉君驚愕的表情,我相當愉快地笑了出來。
我湊到了他的耳朵旁邊,壓低了聲音說。
“我還有更過分的事情,要來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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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的視角發生刹那間天旋地轉,栗山花言伏在了他的身上,仿若琉璃的雙目極具有侵略性,她渾身上下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危險性,而這危險性,又充斥著絕對的致命性,像是足以勾.引人自願從懸崖邊緣一舉跳下。
沢田綱吉仿佛被一隻雪白優雅的白虎按在了爪牙下,猛獸毫不掩飾自己的垂涎。
而在這種情況下,沢田綱吉漫不經心地伸出了手撩起了栗山花言的白發,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沢田綱吉言笑晏晏地說。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