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許泰分潤到功勞,聶瓛和滿正同樣有功,具體怎麼分讓太監朱英去商量,反正大家一起升官就是了。
王淵隻有一個建議,那就是陣亡或受傷的,稍微給他們多分一點。
這次衝陣損失頗大,一共三十八騎落馬,其中二十多人當場就死了。有些是掉下去摔死的,有些被長矛戳中要害,還有些被追趕在後的賊騎活活踩死。
打掃戰場時,發現仍有十一人未死,但重傷就有九個,也不知還能活多久。
隻有兩個幸運兒,摔下去都沒死,也沒被騎兵踩踏,更沒被賊寇補刀。他們一個屁事兒沒有滿地跑,另一個咳了幾口血隻受到輕微內傷。
耗費足足一天時間,朱智終於把劉七的屍體打撈上來。
王淵沒有再追,隻率軍前往東光縣,在派人報捷的同時,先做一番休整補給再說。這些精騎也不是鐵打的,一路追趕衝殺,早就疲憊不堪,至少得休息半個月才行。
許泰則還想繼續立功,他扔下自己的大部隊,繼續率領騎兵沿途追擊。在東光縣南邊的村鎮又打了一仗,但全是之前逃散的小股賊寇,沒有撈到任何有分量的首級,把這位副總兵鬱悶得夠嗆。
……
“皇爺,大喜事啊!”穀大用在豹房內快步奔跑。
朱厚照正在練習武藝,聽到這話問道:“何喜之有?”
穀大用笑道:“王禦史率領陛下的二百精騎,於滄州新橋驛以北,陣斬賊首劉六、劉七和齊虎頭。另外還生擒了賊首劉惠,斬首無數,俘獲三千!”
“劉六、劉七死了?”朱厚照高興得來回踱步,隨即大笑,“哈哈,王二郎果然不負朕之重托,用二百騎兵就能立下如此驚世奇功。其他什麼京營、邊軍,都是些酒囊飯袋,幾萬人打幾萬人,總是報什麼擒斬幾百。”
穀大用奉承道:“全賴皇爺慧眼如炬、深謀遠慮。若非皇爺早有準備,苦練騎兵數載,又哪裡有精騎可用?若非皇爺讓王禦史帶兵,縱有精騎又怎麼破陣斬將?皇爺真乃英明神武之聖天子也!”
“哈哈,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朱厚照此刻爽快得很。
穀大用突然說:“據王禦史所奏,陛下的二百精騎,已經陣亡三十六人,還有一人重傷難治,另有兩人不知所終。”
“如此大捷,隻損失了三十九個?”朱厚照頗為驚訝。
穀大用回答說:“確隻損失三十九個,但錦衣衛哨騎死傷過半。”
朱厚照拍手道:“王二郎是朕的衛青啊!”
穀大用提醒道:“皇爺,那剩餘的百餘精騎可不能再打了,需要保留強軍種子,挑選精銳補充進來,最好能擴充到五百騎。”
“你說得對,”朱厚照笑道,“若有五百精騎,讓王二郎領軍,便是對上蒙古小王子也不怕。”
穀大用突然跪到地上:“賊首已除,餘孽未儘,臣願為陛下分憂!”
朱厚照沒聽明白,笑著說:“你怎麼突然跪下了?”
穀大用隻好挑明心意:“臣願領軍,代表陛下親自殺賊!”
好嘛,這太監是看到劉六、劉七已死,反賊此刻大勢已去,想要跑出來撈取平滅賊寇的最大功勞。
朱厚照對親信非常大方,笑道:“既然你有此心,那就替朕好好打一場!”
二十天之後,王淵收到消息,讓他立即帶領麾下回京受賞。
於此同時,穀大用成為平叛總司令,以禦馬監太監的身份提督軍務。平羌伯毛銳充任總兵官,太監張忠帶領神機營出發,兵部侍郎陸完變成了前線總指揮。
麵對這種情況,太監張永隻能傻看著,因為他掌控的是司禮監,沒法在軍事上跟禦馬監搶功。
於是,張永再次跟文官集團密切合作,想要把邊軍趕快調回去,不能再讓穀大用出風頭了——太監內部的競爭也很激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