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王淵直接抄家,把李隆等人嚇得懵逼,立即棄卒保車當瞎子,根本不管呂家的死活。
……
浙江右布政任鑒,已經平安離任。
新任浙江右布政使湯沐,此刻剛剛坐船來到杭州。都還沒辦完交接手續,就聽說王淵以違製、謀反的罪名,把海寧兩大家族給抄了,人全部扣起來扔給浙江三司。
“飛揚跋扈,簡直飛揚跋扈!”湯沐憤怒不已。
從外地一起跟來的師爺,勸諫道:“沂樂公,咱們剛開浙江,此事千萬不要插手,這位王總製可是個煞星啊!”
湯沐也是個不怕死的,彈劾過太監,彈劾過國公,還因為觸怒劉瑾而貶官。他震袖道:“正是因為剛來浙江,與此地全無乾係,這件事我才好去管。走,跟我去海寧縣!”
師爺將湯沐拉住:“沂樂公,你糊塗啊。你是剛到任的右布政使,都還沒來得及跟左布政使通氣,你去蹚這攤渾水作甚!便是去了,也不過得一個剛直之名,難道還能阻止王總督亂來?你已經被貶過兩次官,若是插手此事,怕要被貶第三次官。”
湯沐大義凜然道:“伸張道義,維護法紀,貶官又何妨,便是下獄也不怕!”
師爺低聲說:“王總督不是太監,也不是勳貴。他是正經的狀元出身,又有討賊滅國之功,聽說誕下皇子的莊妃,也是他獻於陛下的。若得罪他而貶官,這輩子恐怕再也不能複起了。”
湯沐愣了愣,來回踱步思索,突然說:“我路途勞頓,水土不服,想來是病了,估計要臥床休養兩三個月。有人來見,一概推掉,布政司的事務,就勞煩先生代理一二。”
師爺立即說:“吾為公之幕賓,自當竭力效勞。”
嗯,新上任的浙江右布政使,就此生病臥床數月。而且病得不輕,誰來探訪都不見,一應公務全部交給師爺打理。
……
“他安敢查抄官宦之家?”浙江左布政使王紹驚駭莫名。
左參政閔楷說:“王總督雖狀元出身,行事類同閹黨,已經不要臉麵了!”
右參政劉文莊說:“又有何法?唐巡按的彈劾奏章,早已經送到京城,泥牛入海沒有半點消息。巡按都製不住,更彆提我們這些下官,按理我們都得聽總督的命令行事。”
杭州知府梁材這位大清官,聽說王淵把海寧望族給抄了,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他在北關拿了不少銀子,把柄還捏在王淵手裡呢,生怕王二郎順手把他扔去按察司。
至於巡鹽禦史劉欒,嚇得直接跑去海鹽縣視察,估計幾個月都不會回杭州。
按察使原軒、按察副使劉瑞,雙雙病倒,不理政務。
浙江漕糧總督徐廷光,跟開海沒有屁關係。聽說了王淵的“暴行”,害怕自己被濺一身血,火速離開杭州,前往湖州視察漕糧收運情況。
兩浙鹽運使吳大有,也飛快前往嘉興府。他收過呂英的孝敬銀子,不敢再留在杭州辦公,生怕太礙眼了招惹王淵。
浙江都指揮使李隆則裝聾作啞,跑去西湖彆宅住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一時間,浙江與杭州官員,病的病,走的走,瞎的瞎,聾的聾,竟然無人再敢跟王淵接觸。
唯有浙江提學使徐蕃站出來,這位以前是李東陽的人。因為觸怒劉瑾,差點被廷杖打死,事後又削職為民。在江西做參議時,還成功鎮壓過土匪,這是真不怕死的。
徐蕃站出來的原因很簡單,他是浙江提學使,而王淵扣押的陳、查兩族之人,有許多都是秀才,甚至還有舉人!
這家夥快馬奔往海寧縣,而王淵早就出城去捅呂家老窩。尋不見正主兒,徐蕃便對留下來看守的士兵大吼:“便是建築違製,亦該付有司審理,王總製有何權力濫用私刑?彆的我不管,陳、查兩家有功名的人,必須全部釋放……快讓開,誰敢攔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