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出兵變以後,那些軍官冷靜下來,嚇得跑去長城以外的廢棄舊堡。
張文錦害怕邊軍投靠蒙古,連忙派人去招撫。本來已經招撫成功,卻又連夜逮捕兵變頭子,激得那些軍官再度叛亂。
歸根結底,是軍屯製遭到破壞,邊鎮早已兵無戰心,不願為朝廷賣命。
就像一家現代公司,天天自願加班996,還莫名其妙扣工資,年終獎也被各級主管貪了。現在突然說,公司在索馬裡開展業務,要調一批精銳骨乾過去。那裡條件很艱苦,大家一定要努力克服,至於工資暫時就不漲了,以前扣罰的薪水和獎金也彆想。
還不能不去,否則就起訴拘留你一年半載。
你是員工,你會炸嗎?
……
陽春三月,王淵、楊廷和做了一筆交易。
刑部左侍郎汪俊(楊黨),升翰林院學士兼掌製敕房。左都禦史彭澤(楊黨),轉任戶部尚書。兵部左侍郎王瓚(王黨),轉升工部尚書。
席書升任倉場尚書,秩比尚書,但權力與其原職倉場侍郎相同。
並且,席書留任三邊總督,負責督理大同軍事。工部左侍郎趙璜(王黨),轉任倉場侍郎,代替席書署理倉場事務。
王陽明留任南京吏部尚書,加柱國,授榮祿大夫——心學弟子來信,王陽明肺病複發,王淵不敢把老師調來北京呼吸沙塵暴。
一句話歸納,翰林院、製敕房、戶部都扔給楊黨,王淵死死抓著工部和國庫,順便給王陽明、席書提升品級。如此,換來楊廷和支持王淵整頓邊務,兩人頗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兵變頭子朱振,官複原職,擔任大同總兵。其他兵變軍官,也不賞不罰,該乾嘛乾嘛。
但是,這些家夥已經記在小本本上,總有秋後算賬的一天。
豹房六營,已整編出三營,皆為火銃、火炮、戰車、弓手、長兵混合編製。其中兩營調往大同,歸三邊總督席書轄製,以應對清田帶來的兵變風險。
武進士、武舉人有些不夠用,王淵召集北京武學和南京武學(南北中央軍校)的學生,於四月份在京城參加武舉會試恩科。
一共四百多人參加考試,大部分是勳貴子弟。隻有十五人被錄取,其餘全他娘是廢物,勳貴子弟僅兩人考試合格。
這十五個新出爐的武進士,全被王淵扔去大同,填補死於兵變的武官缺額。
席書一口氣彈劾三個太監,一個鎮守太監,兩個分守太監。
王淵早跟皇帝商量好了,三個太監全被處理,查抄田產、財貨無數。財貨暫歸席書管理,田產分給無田士卒,以此拉攏底層士兵。
接著,又清理死於兵變的軍官田產,將他們強占的良田全部充公,再次分給各衛所的普通士卒。
如此過了四個月,席書終於對現役軍官下手,同時清理大同前衛、大同後衛、大同左衛和安東中屯衛後千戶所的軍田。
兵變,再度爆發!
這回由高層武將謀劃動手,帶頭者正是剛被招撫為總兵的朱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