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已經換了兩個,朝廷又讓孔聞禮繼續任命知縣。
第三個知縣叫孔弘禎,乾了大概二十天,再次被金罍送去刑部複審。
金罍來到孔府,對孔聞禮說:“孔博士,真不湊巧,又有人狀告知縣,已經押送去刑部審理。請孔博士不吝辛勞,再任命一位知縣吧。”
孔聞禮臉色非常難看,黑著臉說:“一時之間,也難找到合適之人,且容我再慢慢挑選。”
金罍怒道:“一縣父母,怎能空缺,曲阜萬民正翹首以盼呢!”
一臉被罷免三個知縣,全都送去刑部複審,孔聞禮的心腹們哪還敢接任?
無奈之下,孔聞禮隻能隨便任命一個年輕族人,是那種以前無權作惡的普通孔家子弟。
這下金罍該沒辦法了吧,等金罍離開之後,孔聞禮再換知縣便是,反正曲阜的父母官必須掌握在孔家手中。
麵對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知縣,金罍讓其背誦《論語》,此人竟然支支吾吾,隻能背誦前麵幾句。
金罍立即上疏彈劾,不但請求罷免知縣,還彈劾孔聞禮識人不明,竟然任命一個連《論語》都不會的人做知縣。
於是,第四任知縣被罷免,孔聞禮被剝奪代理衍聖公的權力,由他的一個族叔代理衍聖公。
新任代理衍聖公,第一件事,就是被金罍請去推薦曲阜知縣人選。
那位老兄頭疼欲裂,隻能尋找沒有作惡的年輕族人,讓他們背誦四書五經。也不用背五經,能背誦《四書》就行,反正不能被金罍跳出漏洞。
可枝繁葉茂的曲阜孔家,一時之間,竟找不出能把四書背完的族人!
“服軟吧,王二這是鐵了心要治咱們孔家。”
“怎麼服軟?難道承認孔廟是咱們燒的?”
“金罍抓著曲阜知縣不放,恐是想改曲阜知縣為流官。”
“知縣大權不能丟,否則孔家就完了!”
“不然咋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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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金罍彈劾新任代理衍聖公,說此人無才無能,連知縣人選都拿不出。請求朝廷再次換人!
於是,代理衍聖公又換人了。
半年時間不到,衍聖公被奪爵,代理衍聖公換了兩個,曲阜知縣換了四個。
而且不是朝廷橫加刁難,每次都合情合法、有理有據。滿朝文武看在眼裡,便是再迂腐之人,都不敢站出來幫孔家說話,因為曲阜孔氏本身就成了一個笑話。
再加上孔聞禮火燒孔廟,欺師滅祖,得罪太多讀書人,曲阜孔氏已經人性儘喪。
這種玩法,比直接舉族流放都恐怖。你把孔家舉族流放,說不定就有無數讀書人跳出來,無視其火燒孔廟的罪行,強行洗白幫著孔家說話。
現在嘛,軟刀子割肉,不殺人隻誅心。
那把刀子一直不斬下去,卻又始終懸在半空,讓曲阜孔氏感覺永無寧日。
孔聞韶、孔聞禮兄弟倆,枯坐於淨室,全都精神萎靡。
一個被廢的衍聖公,一個被罷免的代理衍聖公,堪稱難兄難弟。
孔聞韶還是那樣逼叨叨:“我就說了,不能惹王二,不能惹王二。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是皇帝生父,還沒有辦法治你?”
孔聞禮哭喪著臉:“我哪知道,此人竟如此陰險,做事完全不講道理啊。在這麼下去,我的五經博士都保不住了。”
孔聞韶說:“反正我不管,我已經被奪爵了,隻想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讓我的兒子順利襲爵衍聖公。你該去給王二請罪,請他放俺們孔家一馬,否則這些下去無休無止!”
“沒法賠罪啊!”孔聞禮欲哭無淚。
孔聞韶說:“把曲阜知縣還給朝廷吧。”
孔聞禮道:“不能交出去,否則今後孔家就會被知縣管著!”
孔聞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外麵的流官來曲阜做知縣,還不是得老老實實聽孔家的話?”
孔聞禮默然。
數日之後,第三任代理衍聖公,上疏請求朝廷派遣流官擔任曲阜知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