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野心家(1 / 2)

迪亞波羅咬住繃帶的一端,動作嫻熟地打了個結。

他倒並不熱衷於打架,但在撒丁島的時候學過基本的格鬥技巧——背著神父偷偷學習的,那段時間經常受傷。後來考古的時候也經常去一些並不那麼安全的遺跡,基本的急救知識大多都懂得。

恩多爾徹底地認識到了人類能達到的沉默寡言的極限,除開一開始的搭話,在他帶這個年輕人找到醫療用品、以及之後包紮的全過程中,對方連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已經算是反常的程度了。一般人在陷入這種境地的時候、尤其是在見到看起來還算友善的人之後,不會想要追根究底嗎?

但恩多爾本身也不是話多的人,在迪亞波羅向他道謝之後就離開了——他們甚至還沒有交換姓名。

這種事不必著急,恩多爾有種直覺,這個年輕人就算在這個魔館中也是不可輕易招惹的強者,絕不會在他們互通姓名之前就死去,或許之後還會有一起為DIO大人效命的機會。

而迪亞波羅在回房間的路上遇到了攔路者。

一個握著小刀、身材並不高大的陰森男人擋在他的去路上,眼神不善地打量他。

僅僅是被這樣看著,迪亞波羅就感到渾身不適,表情也逐漸冷了下來。

惡意也好,善意也好,任何與陌生人相處的事都讓他感到極端焦躁不安——而迪亞波羅的熟人實在很少,在埃及更是如此。有些時候他真希望能有個人來幫他解決這些與人相處的問題,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掠而過。

回避視線的一個好方法就是把對方打到沒法抬頭看他。

於是現在迪亞波羅狠狠用並不太合腳的鞋子碾著那個人的腦袋,讓對方把流血的額頭也徹底嗑進灰塵中去。

“我討厭有人看我的臉。”迪亞波羅冷漠地說,佩特夏早在他揮拳之前就已經識趣地換了個位置、現在站在他的肩膀上,“尤其是你這種蠢貨。”

緊接著他視地上那個短時間內恐怕沒法站起來的人為無物,繼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實際上是他第一次徹底訴諸暴力,但他並不討厭這樣——與其說是不討厭,不如說這種行

為對迪亞波羅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平常,根本無需學習、也不會造成什麼心理上的負擔。

他想他甚至是有些喜歡血液的,因為流血的人大多都會學會變得更安靜、會學會在他麵前低下頭。

下午剩下的時間都很平靜,再也沒有什麼人來試探他,或許是暫時認同了迪亞波羅作為惡人一員的身份。佩特夏在他伏案寫作的時候從窗戶的縫隙中溜了出去,迪亞波羅也並不在意。

夜晚降臨的時候,他才收好雜亂的稿紙,門外就再次傳來禮節性的敲門聲。

“DIO大人要見你。”這次那個管家樣的人並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

而事實上迪亞波羅也並沒有多少抗拒——除了他實在很想自己一個人走過去、而不是由人陪同之外。雖然不太清楚那是否是因為對方非人的身份、又或者是源於更深層次的什麼原因,他發現自己並不厭惡與DIO相處。

恐懼也是種新奇的體驗。迪亞波羅清晰地感受到恐懼的存在,心跳卻依舊平緩。他的理智與情緒就這樣被不自然地割裂開來——這種在麵對DIO時才有所體會的、與現實的分離感令他著迷。

發型誇張的管家自我介紹叫做泰倫斯·T·達比。

“納索先生看起來並不擔心。”他狀似無意地提起,很少有人在去見DIO大人的路上還能這樣平靜,至少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恐懼。

但索裡特·納索顯然又不是DIO大人的狂信徒,他眼中也沒有對惡人的救世主的推崇。

「平靜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達比在內心作出了評價,至少在摸透這個人的底牌之前,他不準備與對方敵對。

“DIO大人就在書房。”他們停在了古舊的藏書室門口。

房門並沒有上鎖,甚至隻是虛掩著。迪亞波羅禮節性地敲了敲門,並不意外地沒有收到任何回應,於是推門而入。

那個高大的吸血鬼就坐在扶手椅上,捧著本古籍似的書翻閱。這裡的燈光太過昏暗,主要的光源還是一邊燃著的蠟燭。

而在迪亞波羅踏入房間的時候,DIO就放下了書籍,轉而單手托著側臉、用那雙紅眸看著走過來的男人。

“迪亞波羅。”他的嗓音也十分低沉,讓年輕人想到高腳杯裡盛裝的、比酒要更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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