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穿刺公(1 / 2)

英靈之間的戰鬥有時候可以持續數小時、乃至數天之久。弗拉德三世的耐久足有A,也就是說他可以承受如此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

但是整體數值不如他的傑克就遠沒有這樣輕鬆。光光是要格擋攻擊就已經足夠麻煩,現在最合理的應對方式應該是逃跑——但偏偏禦主也在這裡,裡蘇特是無法在英靈的追擊下逃掉的。

傑克記得那些殺人的回憶——她會在大霧的夜晚選定她的受害者,然後以她最喜愛的方式把她們殺死。事實上在執行這一切的時候,她都不會意識到她正在解體的是人類。

那些哀鳴和尖叫並不是她想要達成的結果,享受殺人的過程這一點更加與她無關。說到底,作為怨念的集合體,她甚至分不清那些殺人的記憶是否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或許在被限製了不能殺人的這場召喚中,她應當選擇放棄。傑克原本應該是不介意讓敵人直接殺死禦主的。

不過比起冰冷的英靈座,她大概更喜歡有人類存在的現實世界。就連那時刻叫囂著、想要將什麼解體的欲/望也是在這裡更為強烈。

除此之外,傑克大概還有一點喜歡裡蘇特·涅羅。

“從者Assassin,順應召喚而來。我是開膛手傑克。請多關照,媽媽。”

剛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傑克實際上並沒對這名禦主投以過多的關注。男性,麵色冰冷,沒有半點接近母親的特質。她甚至有些失望。

“小孩子?”裡蘇特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平平無奇,“我不是你的母親。”

連讓傑克生出「想把他解體」的衝動都做不到。

但是傑克見到了那個黑發綠眼的孩子,裡蘇特耐心地給他做好晚餐,又在對方好好爬上床休息之後幫他關上燈。

這就是「媽媽」應該做的事嗎?

傑克忽然意識到裡蘇特·涅羅身上有許多足以吸引她的特質,浮於表麵的冷漠也掩蓋不住那種她所向往的溫度。

想要解體、想要殺死他,再用溫暖的臟器把全身都包裹起來。

「未能出生就已經死去的孩童的怨靈」想道。

但是不能這麼快就對禦主動手,傑克可以裝成一個乖孩子。

——這不代表她不會殺人。

在裡蘇特會見一名女性下屬的時候,傑克在她身後顯出身影,手裡攥著匕首。

“不能殺人。”裡蘇特立刻把下屬打發走,嚴肅地對她說。

“我想回去。”傑克用癡迷的眼神盯著那個女性的背影,好像用眼神也能將後者殺死解離。

“回去?”裡蘇特稍稍愣了一下。

“溫暖的……溫暖的地方,不被允許回去的地方——”

「請問傑克到底是……什麼樣的英靈?」裡蘇特去找了藤丸立香。

「她是倫敦迷霧中,未能出生的孩子的怨念集合體。」

不需要更多線索了。裡蘇特沒有繼續問下去。

既然這是無法抑製的衝動,那麼還有彆的方法。裡蘇特有些慶幸他是在聖杯戰爭的前提下見到傑克。

傑克忽然感到身體失重——屬於暗殺者的敏捷和警覺性在此刻派不上一點用場。

白發青年一把把她提到了懷裡。

“那麼我就以令咒命令你,不能在沒收到先生或者我的指令的情況下殺人。”裡蘇特的語調仍然十分冷淡——哪怕一劃鮮紅的令咒剛剛從他手背上消失,溫度卻源源不斷地從他圈住傑克的懷抱那裡傳來,“因為會給先生帶來麻煩。”

傑克沒回答,她窩在裡蘇特的懷裡,努力壓住嘴角詭異的弧度。

“還要再來一點嗎?”裡蘇特還會在早上端著盤子這樣問她,然後在她麵前再放下一些好吃的甜點。

這種溫暖——好想解體、想切開他的腹腔——

不能允許其他任何人傷害媽媽,隻有她可以、隻有「傑克」應當擁有這個權力。

現在也是一樣,夜色濃重,即便在室內也同等陰暗冰冷。禦主——「媽媽」就在她身後,而麵前是她無法戰勝的強敵。此時隻有一條路可走。

拖得越久,狀況對暗殺者主從一方就越不利。

裡蘇特沒有猶豫。在非魔術師的聖杯戰爭中,除了大肆殺戮之外,唯一有可能支撐英靈施放寶具的就隻有令咒。

“以第三道令咒下令,傑克,解放寶具。”

“殺戮降臨此處。解體聖母……![1]”

“以令咒的名義,穿刺公,請解放寶具——!”

“在此獻上我沾滿鮮血的人生![2]”

裡蘇特最後隻來得及在寶具攻擊相撞的衝擊力波及他之前向窗外撲過去。玻璃應聲碎裂,懸掛在外牆的鐵製管道蜷曲起來,恰好構成足以他伸手抓住的角度。

他手背令咒殘餘的印記驟然發燙,然後立刻黯淡下去,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與傑克的聯係斷了。

···

“先生,”裡蘇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

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

“傑克輸了?”迪亞波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DIO懷裡,語氣沒有變化、嘴角卻繃直成不悅的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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