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路過社恐帝王);
多娜泰拉有想過如果他回來了會怎樣。
是假作不識、形同陌路,還是像普通朋友重逢時一樣交換一個平淡的擁抱。她甚至偶爾會想到,他會不會回來殺了她們——
他在多娜泰拉眼裡就是這樣冷漠的人,不受任何情感或者道德標準的束縛。
但是她再怎麼推測,也不可能想到現在的局麵。
列車上,他們幾人坐同一個車廂。
“馬西莫,最後一塊餅乾呢?娃娃臉想——”梅洛尼扯住了馬西莫的絨毛帽子。
“彆問我……娃娃臉吃什麼餅乾?”
“除了你還有誰,布加拉提才不會搶呢。”
分明布加拉提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後加入,他們卻不約而同地都稱呼布加拉提的姓,也不把後者當做小孩看。
可能人的氣場就是這麼奇妙吧。
“是特裡休想吃。”布加拉提歎了口氣,粉色頭發的小女孩坐在他身邊,剛剛徹底被梅洛尼和馬西莫忽略了。
多娜泰拉大開眼界,沒想到黑幫還可以是這個樣子。
但是下一秒,剛剛還因為多娜泰拉隨手烤的一盤餅乾而爭吵不休的兩個人同時停下。
馬西莫臉色驟然冷下來、無聲地做了個手勢,梅洛尼打開從不離身的電腦,布加拉提立刻不動聲色地將特裡休母女護在身後。
他們不能隨便說話驚擾敵人,但是馬西莫的感官經過「狂躁抑鬱」加強,察覺到有人暗中從其他車廂靠近並不是難事。
——敵襲?布加拉提用眼神問道。
馬西莫點了點頭,分彆指指前後車廂,意思是說他們已經被人包圍了。
梅洛尼專心敲著鍵盤,好在雖然隻是個護衛任務,但是抵達任務地點之前他還是準備了娃娃臉製造的「孩子」,不然他現在就半分戰鬥力也沒有了。
車廂前門被踹開的同時,隱藏在角落裡的娃娃臉眨眼間就將敵人割裂成正方形的碎塊。
後門處由馬西莫處理,經過「狂躁抑鬱」加成之後,來人隻能勉強看清他行動的軌跡,被撂倒的速度快到連開槍都來不及。
布加拉提驅使「鋼鏈手指」在車廂頂劃出開口,借助工具攀上車頂的敵人猝不及防、掉落在車廂裡,被剛處理完前門敵人的娃娃臉一並殺死。
多娜泰拉僵坐在原地、看起來十分鎮定,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布加拉提還有餘裕捂住特裡休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過分血腥的畫麵。
這次任務是完全保密的,因此在察覺到有人埋伏時,他們都以為會是替身使者的勁敵,因此應對方式也格外急躁了些。
沒想到這些襲擊者來得出乎意料,實力也出乎意料,連一個替身使者也沒有,仿佛就是來給他們送菜。
是誰給他們提供了情報、誰會知道熱情組織的乾部、對隱於暗處的暗殺組成員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是什麼人指使你們來攔截?”馬西莫結束戰鬥,抓了一名敵人來審問。
他伸手按在襲擊者的肩膀上,「狂躁抑鬱」的棘刺刺入那人皮肉,馬西莫逐漸加大了替身能力影響對方身體的力度。
被「狂躁抑鬱」刺中以後,□□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嚴重者甚至會因為心臟受到刺激而現場死亡。
這種身體完全被外物操控的感覺十分可怕,襲擊者已經無法完全保持理智、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他所知道的全部。
但是聽完消息,馬西莫三人的表情反而更加茫然了。
什麼叫「是一個好心的俄羅斯人提供的消息」?
“俄羅斯幫派、會來意大利對組織下手嗎?”布加拉提困惑地問道,他才剛剛加入熱情,但是也知道這跨度實在有些大得過分了。
“……不知道,應該沒有吧。”馬西莫答道。
這不是在烏納母女麵前能討論的話題,他們不約而同地收手,梅洛尼也終於安撫完了娃娃臉製造出的「孩子」,讓它不至於失控。
堆滿屍體、車廂裡全是血的列車顯然不能再待了。布加拉提直接在列車壁上安裝了拉鏈,由他和強化了身體的馬西莫帶多娜泰拉和特裡休下車。
這次襲擊甚至都不是合理的試探,就好像引來這些人的幕後黑手——那個「好心的俄羅斯人」——並不是真的想刺探他們的能力極限,而隻是在宣告「我在這裡」一樣。
“那現在怎麼辦?”梅洛尼抱著電腦,站在另外四人中間,有點傻眼,“找辦法回去、還是聯係隊長?”
馬西莫沉吟了一會兒。
“不知道敵人目的是什麼,先聯係隊長。我們儘快往回走。”
“拿什麼走?”
“梅洛尼,”馬西莫鄭重地拍了拍紫發少年的肩膀,“偷車的重任就交給你兒子了。”
“……那不是我兒子。”梅洛尼道。
他把娃娃臉留在了列車上,現在隻要找時機命令它在城鎮裡下來,然後趁機盜取交通工具。這點東西還是學得會的。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加入黑/手/黨以來,第一次需要做偷車這種普通的壞事,梅洛尼有些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