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熟悉的陌生人(1 / 2)

(一般路過社恐帝王);

織田作難以安放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他的直覺從未出錯,這次卻明確指出他本應當作敵人的太宰治對他並無惡意。

而太宰治可能是現場唯一一個知道所有真相的人,此時卻隻能頂著織田作警惕的目光,在迪亞波羅麵前表現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思考」

太宰治揣測人心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現在卻在心中命令自己冷靜思考。這是極罕有的情況,此前他從不認為有可能在他身上發生。

因為他可以獨自一人踩著鋼絲走在萬丈懸崖之間,但是隻有織田作——即便是這個未曾與他相識、甚至用槍指著他的織田作——他也決不能放任對方死去。

眼前這個在黑衣組織臥底的就是熱情的現任首領,極度厭惡有人打探他的身份,幾乎可以到草木皆兵的程度。這樣的人必定多疑,且按照替身使者對保密自己身份的執念,對方對自己能力情報的警惕心恐怕更是高得可怕。

可是預知——這是一個很難偽裝的能力。雖然正是因為這個能力,讓太宰治有機會將mimic的災禍引向迪亞波羅,但這代表或許這真的是熱情首領替身的某種體現方式。

織田作的能力也與預知有關,儘管限製重重——迪亞波羅會放任一個能力或許能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下去嗎?

太宰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異能力不隻是在迪亞波羅麵前毫無用處的無效化,而是彆的什麼更有攻擊力的能力。

幸而他賭對了,熱情的首領確實在意自己的身份,也忌憚太宰手裡掌握的情報,至少不會立刻對他們痛下**。

迪亞波羅退開,他已經對mimic的人倒在地上的屍體完全失去了興趣。既然不能現在就殺掉這兩個人,他留在這裡當然也失去了意義。

“mimic的地址。”太宰卻叫住了他,快速報出一串地址。

迪亞波羅並不知道那確切在哪裡,隻是記住了這條情報。港口黑手黨聲稱他們並不知道的消息,為何在太宰治手中——

或許正是太宰治將mimic引來了橫濱。不過他也沒必要思考這個問題。

他大步往倉庫出口處走去,完全不在意自己走之後,倉庫中剩下的、事實意義上應該分屬敵對雙方的二人會不會發生衝突、又或者會進行怎樣的交流。

太宰並不想和織田作發生任何交流,他一向難以生出對任何事物的恐懼心,現在卻連正視後者臉的勇氣都快要失去了。

他想要離開,於是真的轉身,將要害毫無保留地暴露給紅發男人。

“……請等一下。”

太宰治聽到了絕不該——至少在此時絕不該響起的聲音。被他刻意忽略了一段時間的織田作之助在他背後開口。

但是這不知為何帶著些猶豫的聲音卻比手/槍上膛之類的聲響更能讓太宰驚慌。

“你為什麼要幫我?”織田一向直來直去,此刻更是直接問出了心中所想。

太宰沉默的時間比自然限度中的停頓要長一些。他隨即轉過身來麵對織田,動作並不快速,像是掙紮之後才下定了決心。

織田第一次與太宰治對上視線,就看到了他唯一露在外麵、沒有分毫亮光的眼睛。

“幫你?區區偵探社的人,還不值得我為此欠下其他組織的人情。”太宰冷聲道,光從聲音上聽不出什麼異常,但若有了解他平時狀態的人現在能仔細看清他的臉,就能看到這個港口黑手黨史上最年輕的乾部,是露出了一種完全放空的、過分蒼白的表情。

是這樣嗎?織田作之助早已將手/槍收回槍套,此時也難以確認為什麼自己覺得太宰的心情好像並不好,說出來的話也似乎言不由衷。

但是他沒有立場說更多。此時隻好匆匆朝倉庫外走去,與太宰擦肩而過。

不過這個港口黑手黨的乾部確實給他一種不像敵人的感覺,如果他們不是敵人,織田大概會在下班後邀請他去喝酒——這種感覺也來得莫名其妙,織田難以想象他怎麼會想到要邀請一個未成年去酒吧。

異常疊上異常,最後他對這位太宰乾部的觀感卻並不差。

迪亞波羅走在廢棄的倉庫街,這裡空無一人,太宰是真的連一個港口黑手黨的人手都沒帶。黑手黨的乾部掌握了武裝偵探社成員的行蹤,卻孤身一人前來——最奇怪的是那個成員似乎還完全不認識他。

是什麼樣的情況,才會令一個人格外在意另一人的安危,被關注者卻對對方完全陌生?

迪亞波羅想過各種可能,但那些陰差陽錯的巧合大概都不應該發生在太宰治這種多智近妖的人物身上。

他更傾向於太宰正是那個翻開了書、並看到了多重平行時空未來的人。而太宰治會是那種在獲得了書之後又遺失的人嗎?

很大概率,橫濱失蹤的書就在太宰手中。

迪亞波羅確實暫時放過了太宰治,卻不僅僅是因為後者的虛張聲勢,而是因為兩方都心知肚明——迪亞波羅需要書,而現在他找到了書的所在,所以太宰還不能死。

···

“他一個人就端掉了mimic的據點?”安室透驚訝道。

他又來到了這間酒吧,坐在他對麵的是貝爾摩德。在組織的地盤上,她卸掉大部分偽裝,恢複了豔麗金發美人的打扮。

“能力者——看來組織確實多了個能乾的人。”貝爾摩德笑道,眼裡卻不見多少輕鬆。

組織可不是什麼同伴友愛的地方,多出一個有能力的,就代表競爭更加激烈。就算代號成員之間禁止私鬥,互相下黑手使陰招的可不少。

況且這個新成員還有特殊能力,第一個任務就與一向不太愛與他們扯上關係的港口黑手黨合作,若真讓他圓滿做成了這個任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暗中嫉恨他,連貝爾摩德都難免心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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