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路過社恐帝王);
迪亞波羅的快樂宅家生活過了不到兩天,就有除了dio以外的煩心事出現了。
太宰治給安德烈·紀德的消息顯然十分及時,後者時刻處於種一分鐘也不想再等了的焦急心態中,於是迪亞波羅就在骸塞見到了這名mimic的首領。
dio不在這裡。他似乎樂意將舞台留給迪亞波羅——在已經明確地表達過了對紀德的輕蔑之後。況且無論是對時間暫停還是時間刪除能力的擁有者,這名令橫濱兩大異能力組織焦頭爛額的mimic首領,都是可以在瞬息之間解決的敵人。
紀德身材高大,披著破舊灰鬥篷的樣子卻真像個沒有實體的灰色幽靈。他的目光卻很銳利,大概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處像是與此世有些聯係的東西。
“你有信心能活下來。”紀德道。
迪亞波羅的站姿甚至算不上戒備,他聞言隻留給紀德一個漠然的眼神。
他可不隻有信心能活下來,隻要迪亞波羅想,他現在就能殺死紀德。但他要做的比這更多,這靈感最先來自於dio,但在經過仔細思考以後,迪亞波羅發現讓紀德給他打工這件事,確實比直接殺死對方的利益大得多。
在意大利的時候,都是想要加入熱情的人主動去找裡蘇特或者多比歐,還沒有迪亞波羅需要努力思考如何招攬對方的場合。
於是他向經常拐手下的dio尋求經驗。
dio喜歡把簡單的東西說得玄之又玄——先打一頓,恐嚇完之後再動之以情。概括完dio的方法之後,迪亞波羅覺得除了動之以情的部分,他應該都能完美完成。
兩個異能力相衝突的人戰鬥,很可能會觸發異能力的特異點——比如如果兩人同時看到未來對方的攻擊,並試圖躲避,就會造成悖論。不斷被改寫的未來會重疊在一起,讓他們的未來視無效化。
但是紀德拔出槍的時候就意識到,他對麵這個男人或許並非他所想、擁有與他的異能力“窄門”相似的預知能力。他所預見的數秒未來中,對方確實被**擊中而倒下。
紀德很強——對一個無法操縱時間、隻能按照未來視作出判斷的異能力者來說。迪亞波羅並沒有吝嗇動用緋紅之王。
對方看不見他替身的樣子,而骸塞的大廳裡沒有任何能指示時間的東西。在確保紀德無法發現緋紅之王刪去時間的能力之後,迪亞波羅輕鬆就在被削去的時間裡繞到了白發**身側。
在時間刪除的十秒結束之後,紀德尚未反應過來迪亞波羅已經挪開了位置——他手臂上被迪亞波羅手中的**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手中的槍也被擊落在地。
像所有猝然受傷的人一樣,紀德的第一反應似乎是去捂住傷口。就在他的手即將覆上還在淌血的傷口之時,他轉而抽出了他的另一把槍。
如果對紀德的第二把武器並無預料,這個距離下很容易就會被擊中——但是他的動作再快,也無法快過墓誌銘的數十秒未來視。
偷襲並未成功,迪亞波羅看到了紀德的下一步動作,並且采取了行動。下一秒迪亞波羅就站在紀德背後,在後者完全沒有看到他是什麼時候靠近的情況下,單手輕鬆奪過了他的第二把槍。
“能隨意改變未來,”迪亞波羅道,“真是奢侈的能力,但是完全無用——決定未來的隻能是我。”
緋紅之王的能力站在金字塔頂點,不會有比這個更完美的替身能力了。墓誌銘令他能夠看清未來發生的所有事,緋紅之王本身則能刪去一切對他不利的時間節點。
他的謹慎來源於想要保持身份和替身能力的絕密、以及掌控熱情所需的神秘主義,不代表他在正麵戰鬥時會輸給任何人。
——迪亞波羅不會輸。
他隨手把紀德的第二把手/槍丟到地上,將冰涼的金屬塊踩在腳下,在與整個港口黑手黨都需忌憚的mimic首領的戰鬥中,他身上連一點擦傷都沒有。白衣上唯一一點濺射的血跡來自紀德手臂上的傷口。
本應是生死決鬥的戰鬥結束得過分兒戲,雙方甚至都沒受什麼值得稱道的傷。紀德卻沒有半點不快,凝重的神情從他偷襲失敗那一刻起就從他臉上褪去,剩下的是如釋重負。
他睜著眼睛,準備好迎接自己期待已久的死亡——迪亞波羅卻把自己的槍也收了回去。
“你輸了。”他道,“要來為我工作嗎?”
紀德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什麼……?”他甚至都沒能保持和眼前這個意大利人用日語交流的良好習慣,這句話不由自主地在極度困惑下切換回了母語。
迪亞波羅對歐洲各大語種都有些涉獵,而且和波魯納雷夫做了幾年的“朋友”,簡單的法語還是聽得懂的。就算不明白,從紀德那見了鬼一樣的眼神裡也該看出他的意思。
“你的想法很沒前途,”迪亞波羅道,“我覺得你應該換一份工作。”
他的說法還挺委婉,正確表達方式大概應該是我覺得你們這些無業遊民應該考慮一下再就業。
紀德十分困惑不解。迪亞波羅看起來並不是不知道他一心尋死多年,是什麼讓對方覺得他會改變主意?
“你們將自己困在沒有出路的死境裡,又不擇手段地想要脫離。不過這不難理解,你們確實被拋棄了,那是不可原諒的背叛。你們需要時間、或許還需要一點幫助。無論是複仇,還是把你們自己從泥沼裡拉出來。但絕不是故步不前、繼續耽於那些懦弱者強加給你們的鎖鏈——”
紀德眉頭越皺越緊。其實這話確實說到了他心中想法,但是違和感十足:主要來源於迪亞波羅毫無起伏的語氣,讓人覺得他好像在念什麼演講稿,而非真正說著那樣足以動搖堅定心誌的言語。
而且迪亞波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這種話多的人,紀德還以為他在勝利之後就會一槍打穿他的腦袋,一點廢話的機會也不留。
“事實上,這是彆人告訴我的,”迪亞波羅道,他仍麵無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不再讓人感到違和——話語中那些與他的語氣完全不匹配的蠱惑之意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