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短短這會功夫,外麵又添了幾道氣息,其中有道氣息強橫,不在自己之下。

看來這就是暗閣坐鎮的那位化神期了。

唇邊溢出一絲冷笑,司恒手中多了把烏黑的劍,抬起手,往前方劃過。

被布下重重陣法,用最堅硬木料做成的外牆,如水磨豆腐般輕易被切開,出現個一人通過的門廊。

司恒就這麼走了出去。

暗閣外麵早已被布下天羅地網,那是由數名元嬰修士,以及五十多名金丹修士布下的殺陣,抽調了散修盟大部分中堅力量。

司恒剛一出來,就有一柄劍朝自己飛來,他神色不變,又是一劍過去。

陣法幻成的劍霎時化成齏粉,但未曾停歇,便又有兩把劍向他刺來,斬碎之後,又變成三把、六把、九把……

向他攻過來的劍影越來越密集,最後司恒整個人都被包圍,主持陣法的修士已經麵色蒼白,搖搖欲墜,但他們眼神卻是亮的,男人前期已經耗費了諸多法力,隻要再堅持一會,那位狂妄的化神修士,就會死在當場了。

這些修士並沒有妄想能用法陣殺死司恒,化神期與元嬰期有不可逾越的天塹,就算主持陣法的修士再多一倍,也不會有彆的結果。

陣法隻是掩護,真正的殺手鐧早已潛伏起來,就在司恒被萬千劍影困住之時,一道亮銀劍光摻雜其中,向司恒上丹田攻去。

隱藏在劍光後的修士神情自若,沒有絲毫將要的手的興奮,這不是他殺掉的第一個化神修士,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就在劍光離修士頭顱隻有一絲距離時,突然鏗鏘之音響起,劍被攔下,司恒退後一步,提劍橫掃,萬千劍影儘皆消失,布陣的修士俱都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偷襲之人避無可避,出現在司恒麵前,但他麵上依舊毫無波瀾。

眼前的男人比他還要低一個小境界,之前藏在殺陣裡不過是怕麻煩,想一擊即中,現在沒了也無所謂。

修士想著,對著提劍的男人笑了下,身形突然消失。

司恒並不驚詫,在對麵修士消失的刹那斜退一步,身形詭異地飄至後方。

他的退走讓散修盟修士一擊落空,就在那位修士想要繼續找尋機會時,突然一股寒意襲來,他慌忙避讓,司恒卻早已洞察了他的想法,劍光突然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直指丹田,修士避無可避,慌忙避讓,劍身偏過一絲刺入下腹。

丹田沒有受損,修士還沒來得及慶幸,對方的攻擊又至眼前。

外麵打的火熱,伊舟在袖子裡也不好受。

周圍天地翻轉,伊舟從天上突然摔下來,還沒來得及起來,便又被顛地滾了兩圈。

好不容易等這片天地平穩下來了,伊舟才從地上爬起來,晃了晃腦袋,把披在臉上的頭發撥開。

“外麵怎麼了?”他小聲自語,卻也知道一定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否則司恒不會把他扔到這個地方。

沒有幫助師父的能力,伊舟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護自己,拉了下身上的衣服,他摸索到旁邊,拉起昏迷的安順。

被顛過來又撞過去,伊舟身上早就亂糟糟的了,但他還不算是慘的。

相比於他,身為凡人的安順更可憐。

沒有一句解釋,再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周圍一片黑暗,剛看到其中一位仙長進來,安順還沒來得及上前詢問,周圍便動蕩起來。

不比修士身體強韌,脆弱的安順沒晃幾下,便昏死過去。

裡麵的兩個人掙紮求生,而外麵的爭鬥,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眼見著手段用儘,自己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而對方身上卻連顆灰都沒粘到,散修盟那位修士眼中已經一片癲狂,就在對方有一次被劍氣傷到胸口時,周圍靈氣忽然波動起來。

司恒臉上神色變得認真,劍提起,周圍所有聲音消失。

他動作並不快,就那麼輕飄飄的落下去,烏黑的劍身上難得閃過一絲亮光。隨著一劍斬下,自爆到一半的修士就這麼失去動靜。

眼底神光消失,身體無力地往地上倒去,就在落地的一瞬間,修士的軀體從中間分成兩半,斷裂處的皮肉嫩白,之後才有鮮血滲出。

天地靈氣重新變得溫順,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

原本因為兩人爭鬥,其餘人便退的遠了些,後來眼見著修士自爆,慢一步趕到的豐澤連忙布下結界準備護住這些修士。

但自爆被打斷,堂堂化神期修士,連分神都未逃出,就被斬殺當場。

豐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散修盟高階修士並不多,豐澤手下也隻有這一名化神心腹,失去這一助力,以後他在散修盟的勢力肯定要受到打壓。

但現在後悔也沒用,現今最重要的,就是殺掉眼前敢於反抗的人。

豐澤並不把司恒看在眼裡,如同化神與元嬰中隔了道天塹一樣,化神修士在合體修士麵前,通常也沒有一合之力。

他步伐緩慢,周身氣勢卻愈發強盛,那股威壓直逼司恒麵前,以強橫之力要瓦解他的意誌。

“道友這是為何?”豐澤看著地上的屍體問司恒,語調輕慢:“在我雍城境內殘殺我散修盟修士,道友莫不以為仗著自己背後有宗門撐腰,便能為所欲為了?”

“前輩說笑。”司恒開口回道,這幾個字像是從嗓子裡硬擠出來般,說完之後,他又咳了聲。

對麵的年輕修士現在還能開口,讓豐澤頗有點意外,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很快這人就不能說話了。

心裡想著,豐澤的心情愉悅了些,但臉上卻露出一絲惋惜:“雍城法規,殺人者償命,就算宗門弟子也不能例外。”

他說完,歎了一聲:“希望道友的所作所為,能讓後來者心存敬畏。”

說話間,豐澤身邊漂浮出一座玲瓏寶塔,寶塔有十一層,每層有四個簷角,簷角掛著鈴鐺無風自動。

周圍似有鬼哭狼嚎之聲,周圍突然變成屍山血海。

望著茫然四顧的男人,豐澤一手輕叩塔尖,說了聲:“去。”

話音剛落,十一層塔的窗戶儘開,風鈴響聲更急,地底突然出現數隻漆黑手臂,五指成勾,朝司恒腳上抓去。

司恒一劍斬去,被斬斷的手臂上竟又生出新的手掌,而被斬落在地的那些,竟似被解放束縛,朝著他周身攻來。

手掌越來越多,那些漆黑的手指上都留著尖銳的指甲,天蠶絲做成的法衣在那些東西麵前如同脆紙。

更危險的是,這些指甲明顯有毒,被碰到的地方便會逐漸腐爛。

司恒不小心被擦到手臂,那一塊的肌膚立刻變成深灰色,毒素還在往內滲入,想要通過皮膚到達經脈。

他削去被毒素侵入的皮肉,法力外放,在周身形成個結界,抵擋手臂的攻勢。

可那些毒不僅針對肉身,對修士法力也不在話下,沒多大會,身外的結界便失去作用。

裡麵的修士步履維艱,看的豐澤心情甚好,他並不著急弄死他,而是享受獵物掙紮到絕望的過程。

似乎覺得速度不夠快,他又敲了敲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