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不知道坐在新娘的朋友那桌,沒多久陳沐也到了,這一桌都是女生,大家相互間聊了幾句。
婚禮是最無聊的,陳沐議論著這婚慶的價格,“小於十萬辦不來,你說這周念是不是嫁給有錢人了?”
“好像是霍醫生的校友。”
“什麼?也是醫生?難怪了,這年頭大城市的醫生不知道有多吃香。”
周念以前長得很普通,這幾年愈發漂亮了,再加上有留學背景,本身也是宜家宜室的類型,在相親市場很吃香,薑山聽她說過,追她的男生很多,不少都是醫生高管,周念人挺挑剔,找了很久才定下這個男朋友。
很快,新郎進來,新郎個頭不高,但五官很端正,穿著合身的西裝,看起來挺老實的。
“周念跟以前的男朋友散了?”
“不知道。”周念以前上學時跟班上一個男生談過,對方對周念死心塌地,奈何是外地人,家境也不好,家裡一直不同意。
周念以前因為這事還鬨過自殺,沒想到說放就放下了。
周念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抹胸拖地婚紗,聖潔又高貴,跟市麵上那種普通的婚紗不能比,襯得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那種感覺,像是把她包裹在淺色的光暈裡,周圍氤了一層霧氣。
“好漂亮,”薑山稱讚,和周念抱了一下,“恭喜你,真為你高興。”
周念歎息一聲,也不知在想什麼,“你們來了,聽說過鐘南的消息嗎?”
鐘南就是她前男友,薑山有些尷尬,看了眼新郎,“彆被聽到了。”
“怕什麼,他也有個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我們情況差不多,家裡不同意,就都分手了。”彆人結婚都熱熱鬨鬨的,隻周念結婚覺得沒勁兒,她沒勁兒,新郎也覺得沒勁兒,沒激動的感覺,恐怕心裡都有彆人,不過她倒是無所謂,大家都這樣,半斤八兩,隻不過為了過家裡人那關,她甚至覺得,婚後各玩各的也挺好。
薑山安慰道:“彆管那些事了,每一段關係既然結束了就有結束的理由,如果真那麼愛,那什麼都不管也得在一起,既然沒在一起,說明感情還不夠。”
周念被她說的一愣,她以前和薑山處得不錯,卻不算很親密,去國外上學後覺得無聊,偶爾跟薑山聊天,才發現這個人的性子很好,是那種願意讓人訴說心事的人。
這一來二去,倆人的關係反而比上學時親近了,所以這次周念結婚才會請她和陳沐。
周念自嘲:“你說的對,大概就是舍不下家裡的條件,又想去追逐真愛,到底還是不夠愛呢。”
她說完,有些落寞,很快新郎把人帶走了,周念重新笑起來。
交換戒指的環節,周念和新郎眼裡都有淚,薑山相信這一刻所有的淚水都是真的。
人在婚禮上所有的情緒是真的,婚後不如意時相互咒怨也是真的,這不矛盾。
婚禮之後,薑山想去洗手間,可這一樓層的洗手間都被占了,想來想去她去了一個包間,想用一下衛生間,誰知剛從洗手間出來,門就被人推開。
一男一女走進來,情緒急切。
薑山看清那人的臉時差點驚呼出來,可她還沒張嘴,嘴就被人捂著。
薑山回頭,卻見霍霽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
“霍醫生?”薑山用嘴型說。
霍霽川點頭,示意她看出去,薑山從窗簾後麵看過去,那穿著禮服的男人是新郎,可那個女生……好像剛才坐在新郎的朋友那桌,是個圓臉姑娘,看起來很乖巧,眼下姑娘眼裡有淚,似乎是不甘心,一直捶著新郎的肩膀,怪他不夠堅定。
她一鬨,新郎自然心軟,很快也哭了起來。
“都怪我,怪我行了吧?”
“你就這樣丟下我了?我當時不過是說氣話要分手,難道你還不了解我?”
“怪我。”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說走就走,你讓我怎麼辦?我家裡人都以為我們會結婚,還問我打算把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倆人說著說著都哭了起來,沒多久新郎用嘴堵住她,倆人乾柴勾動烈火,很快撫摸彼此,連帶著屋裡的溫度也高了許多。
薑山看得麵紅耳赤,偏偏這倆人鎖了門,以為這裡很安全,喘息聲很大。
很久沒做,都動了情,那新郎快速撩起新娘的裙子,手也揉進去……
薑山轉過身,見霍霽川定睛看向那個方向,當下伸出手把他眼睛擋起來。
霍霽川挑眉,那邊還在繼續伴奏。
“嗯,彆……輕點……”
“這麼久沒做你讓我怎麼輕,你彆說你不想要……”新郎也很霸道總裁,邪魅狂酷拽的。
可能男人在床上都這死樣?薑山沒經曆過無從得知,隻一邊聽一邊紅著臉不讓霍霽川看。
霍霽川握住她的手拿開,似笑非笑看她。
薑山本來就聽著那嗯嗯嗯啊啊啊的聲音,臉頰通紅,現在被他看得,更是渾身發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薑山實在受不住他的視線,又用另一隻手把他的眼遮起來。
霍霽川:“…………”
這種場合,新郎肯定急,沒堅持多久就結束了,女生躺在他懷裡低聲喘息,倆人簡單清洗好,一前一後出去了。
等人走,薑山才徹底鬆了口氣,她隻在手機裡聽過蔣茜茜的現場,這次是第二次。
薑山不自然,故意不去看霍霽川。
她想出去被霍霽川拉了回來,“等人走,你想被看出來?”
“周念可是我朋友。”
“你想告訴她?”
薑山愣了下,這種事讓她怎麼說得出口?說你結婚這天新郎跟彆的女人嗯嗯嗯?
況且看周念那樣子,明顯對這段感情也沒抱有太大的希望,可不抱希望是一回事,真要點明了情況又不一樣了,周念剛才關心鐘南的事,對新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或許,對這種事也是無所謂的,薑山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看不出你的醫生朋友還挺孟浪的。”
霍霽川手插在口袋裡,“顯然,他並不能代表我們男醫生。”
“結婚當天就這樣,這也太……”
霍霽川卻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你以為婚禮是什麼?不是每個人都認為結婚是神聖的事,在有些人,婚姻是枷鎖。”
“要是不想套上枷鎖可以不套啊,結婚這天這樣,我總覺得不厚道。”
再說了還不持久呢,怎麼想薑山都覺得周念吃虧了。
不過,男人都這麼短嗎?之前薑山聽江忍和蔣茜茜的現場,倆人似乎很帶勁,可看這倆人,嗯嗯啊啊就沒了?好像才幾分鐘吧?看那女人也不是很激動,卻叫得很起勁,薑山總覺得她是裝得,難道這女人在床上都要裝一裝才能滿足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心?
薑山莫名看向霍霽川,和霍霽川四目相對時,她做賊心虛,很快移開。
霍霽川挑眉,“怎麼?你不會以為他的持久度也能代表男醫生?”
薑山被說得一臊,“我……我可沒有那麼說。”
霍霽川忽然覺得好笑,他低頭看看她,“薑山,你的表情是這樣說的。”
薑山後背一僵,頭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