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爸用親密的“暴力教育”證明了他還是白爸爸,看著兒子蔫頭耷腦地應下來,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把他拉過來抱了一下,才放開。
白樂絲毫沒有自己才是騎士團現任團長的自覺,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爸爸帶著他的手下離開。白想剛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仔細看了看蹲在小樓門邊的一群人,冷笑一聲,道:“霸軍家的小崽子蹲在這兒乾什麼,種蘑菇嗎?”
眾人一愣,互相看了看,就見米歇爾苦笑著站起來,無奈地看著白想,道:“沒想到白老大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白想哼了一聲道:“能在短短兩個月裡成為霸軍的乾部,你這樣厲害的新人,我想忘也忘不了。”
“不敢當。白老大白手起家,不到十年就成為中心城四大之一,您才是我輩楷模。”米歇爾恭敬道。
“哦?”白想眯眼盯著米歇爾,問:“那比起威斯克老頭兒如何?”
麵對白想故意刁難的問題,如果米歇爾繼續吹捧白想,則顯然丟了霸軍家族首領威斯克的臉麵;如果他改口誇耀威斯克,則顯得前麵說過的話都是虛情假意。米歇爾卻不假思索地道:“您和老爹都是開天辟地的一代,我等晚輩隻是蠅附驥尾,不敢造次說長短。”
“哈哈哈哈,不愧是霸軍,不愧是中心城的山,老子手底下哪個小子要是有你的十分之一,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白想拍著掌笑了幾聲,眼神卻冰冷得嚇人,身上逼人的威勢迫得米亞等人感到幾乎無法呼吸。而米歇爾始終保持著謙恭的微笑,看上去還是那樣平平無奇的樣子,但此情此景下,他的“普通”才是真正的不普通。
白想笑容猛地一收,緊盯著米歇爾,冷聲道:“所以呢?你在這裡乾什麼?那老頭子又在打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
“老爹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這是人所共知的。更何況我這次的行動,也並不是出自老爹的授意。”米歇爾淡淡地辯解了一句,然後轉身看著容遠,道:“我這次外出,是因為聽說南邊似乎有冰棺降臨,所以才前去查探。”
他頓了頓,像是沒看到好幾個人臉色劇變,然後道:“……沒想到遇上了一些意外,手底下的人都死了,我也不小心被那些蟲族抓住。要不是您出手解救,還不知道會發生多麼糟糕的事。因為霸軍在外城有許多敵人,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我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但麵對您的無私善意,我卻有所欺騙,真的是……非常抱歉。”
他的眼神和語氣都那樣誠懇,米亞等人起初為他的身份感到詫異還有一些不滿,此時臉色都緩和了下來。容遠雙手插兜站在門口,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既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
“說起來,我還沒有正式地向您表達過謝意。”米歇爾斟詞酌句地說:“明日我將在家族備下晚宴,不知道能不能請您賞光?”
容遠還沒有說話,就聽白想在旁邊冷颼颼地道:“表達謝意?哈!該不會到時候連威斯克老頭子也會出席?”
米歇爾道:“老爹若是知道是您救了我,肯定也想要見一見您的。”
白想哼哼道:“想要代霸軍家族招攬容先生你就直說,嘰嘰歪歪還要扯個什麼感謝的名頭,可笑!”
“謝自然還是要謝的。容先生若肯賞光,霸軍將有一份厚禮奉上。”米歇爾不緊不慢地說:“絕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空著兩手就找上門來。”
“嘿!你小子什麼意思?!”白想一臉怒容地喝道。
“在下並沒有彆的意思。當然,如果白老大非要理解成其他意思,在下也並沒有什麼意見。”米歇爾綿裡藏針地道。
白想瞪了他一眼,餘光看到站在一邊旁觀的容遠,忽然又笑了一下,道:“你們霸軍真是好大的架子,我都要親自上門來拜訪容先生,你一個排名十七的小狼崽子要表示謝意,居然還要彆人自己過去……嘖嘖嘖,這姿態,也是高的沒邊兒了。”
米歇爾臉色終於變了變,忍住沒有去看容遠的神情,彬彬有禮地說:“原本自然是該登門拜訪的,隻是老爹年紀大了,而且我想,容先生也不是在意那些虛禮的俗人,故而才冒昧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