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件好事卻成了壞事,也怪那朱全忠小氣若是直接送給百姓哪回有這事,至於剩下的那些混賬皇帝比朱全忠還不如。不是說石敬瑭很體恤百姓的嗎,怎得不給免了?”
“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興許因為牛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沒注意吧。”
“既然他們不免,朕給免了!”郭威大筆一揮,就將紙上牛租的那一條給抹了去。
“陛下聖明,百姓必念您的恩德。”
“朕與你相識於微末,切莫學旁人那般奉承朕,務必要以赤誠待朕。減賦的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且到這裡,朕要看奏章了你也會去辦公吧。”
魏仁浦躬身告退,郭威拿過一本奏章翻看,可是總有一個影子在紙上晃來晃去,看得他眼暈火大。
他一拍桌子吼道:“徐羨你給朕過來!”
徐羨聞聲躬身進來,“陛下有何吩咐,可是要看阿寶嗎?它剛剛的睡著了。”
“跟憨豬兒無關,朕問你在外麵瞎晃蕩什麼,瞧得朕眼暈。”
徐羨自是擔心柴榮和郭吉兩個茶葉販子合起夥搶他的買賣,正思索對策以備不時之需,也不知道哪裡觸了郭威的黴頭,隻好道:“小人一時不察無意攪擾了陛下,還請陛下責罰!”
“去外麵跟著老穆頭他們一起守門,老穆頭給朕看好了,他若敢動一動就抽他鞭子。你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麼!”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枕邊……不,是身邊人不是那麼好當的。徐羨隻好躬身應諾退了出來,老穆頭已經拿著皮鞭等著他了,“嘿嘿……小子,可要站穩嘍!”
郭威埋頭看奏章過了大半個時辰方才起身,抬頭就瞧見老穆頭躡手躡腳的進來,似是怕驚動了什麼,要不是對老穆頭絕對的信任,還以他要行刺呢。
“老穆頭你這乾什麼?”
老穆頭走到郭威跟前輕聲的道:“陛下外頭有古怪!”
“什麼古怪?”
“陛下過來瞧瞧就知道了!”老穆頭將郭威引到窗子跟前,用手指了指外麵的徐羨,“陛下您看!”
郭威看了看標槍似得站在長廊外的徐羨,嗬嗬的笑道:“站得倒是怪直楞的!”
“陛下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就這般站著快一個時辰了竟是動也沒動,俺的鞭子攥了半天竟是抽不下去。”
郭威微微一怔道:“你說動也沒動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點都沒動,要不是他的眼皮還時不時的眨巴一下,俺還以為他已是這麼著站死了。”
郭威皺皺眉道:“不可能,這麼站著一個時辰都要抽筋了。”
“俺還能騙您不成,早看這小子不順眼想收拾他了,可他不動彈俺也不好下手,剛才從花壇裡飛出個蜜蜂差點落臉上,他也是沒看見似得。”
郭威看了看廊下的幾個侍衛一個個的東倒西歪,不是剔牙摳腳就是撓頭挖鼻,還有靠著廊柱打瞌睡的,兩下一比猶如雲泥之彆。
郭威扭過頭輕聲的對老穆頭道:“你到他身後嚇嚇他!”
老穆頭應了一聲悄悄摸摸出了走廊,到了徐羨身後大吼一聲,“有刺客!”
徐羨身體微微一顫,並未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廊下的侍衛卻抽刀挺槍的咋呼起來,“穆頭兒,刺客在哪兒呢?”
誰知老穆頭卻惱火的一人踹上一腳,“一點定力都沒有,虧得你們是軍伍上的老手了。”
老穆頭回了後閣,見郭威的臉上已然沒了戲謔之色,“你隻管盯著,且看他能撐多久。”
吃完了午飯,郭威又到窗前看了一眼,見徐羨仍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已是兩個時辰了,腿肚子竟還沒有打顫。
他自己都是沒耐心了,對老穆頭道:“把他叫過來!”
老穆頭應了一聲到外麵招呼徐羨跟他進來,誰知徐羨剛一進門郭威突然抽搐老穆頭腰間的橫刀向他掃來。
徐羨立刻後退閃過,驚愕的問道:“陛下要殺我?”
“要殺你的話,你現在已是死了,朕隻是想試試還你有沒有餘力,進來吧!”郭威回到案後坐定,“李聽芳給他搬個凳子!”
“小人位卑豈敢在陛下跟前落座。”
“坐吧,都站了半天了想必挺累的,你看老穆頭朕都沒讓他坐他不是也坐了,李聽芳再給他端一杯茶!”
郭威不再說話,盯著徐羨把茶喝完,才道:“告訴朕你是怎麼做到在那裡站著一動不動的。”
“陛下如此禮遇就問這個?”
消防員雖然已經不再是軍事編製,可也是軍事管理,日常訓練工作強度比起許多正規軍還狠,站上幾個鐘頭軍姿又算什麼。
“就是問這個,你老實回朕就是!”
“嗯,微臣從前在某本書上看到過鍛體之法,後來便依照練****在柳河灣的小樹林裡也是見過的,這站姿便是其中一種,隻要勤加練習達到微臣這種程度一點也不難。”
“哦,這麼說還不隻一種了。”
徐羨點頭回道:“除了坐臥行走,還有多種強健筋骨之法。”
“難怪你不到一年時間就能練出一身的好武藝。嗯,朕若是將外麵那些人交給你,是否也能練成你這樣?”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