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聞言心頭一顫,猛地抬頭看向郭威,隻以為自己的是聽錯了,或者是郭威喝醉了酒在說胡話。一旁的趙匡胤也驚愕的望著郭威,一臉的疑惑不解。
郭威目清神明顯然不是說醉話,笑吟吟的道:“你還不應諾領命,是對朕的旨意有什麼異議。”
“微臣是想說,紅巾都成軍不久麾下皆是新兵,如此重要的差事怕是擔不起,戰損傷亡事小,壞了陛下的計策事大,望陛下多多斟酌。”
趙匡胤亦拱手勸道:“徐都頭說的沒錯,還請陛下三思!”
郭威不理趙匡胤隻對徐羨道:“你是怕死嗎?”
“微臣怕死,更不願麾下數百士卒白白的送了性命。”
“嗬嗬,想不到你還有婦人之仁。你活得還不夠明白,這些士卒自打入伍從軍那一刻,早已做好了戰死了準備,朕當過小卒最清楚不過,亂世就是這樣。去準備吧,需要什麼東西儘管去找抱一討要,務必要在五更天之前打開城門。”
“喏!”郭威的命令徐羨無從拒絕,領命之後正要躬身退去,趙匡胤跪地求道:“臣願意隨徐都頭一同潛進城去,打開城門讓大軍進城。”
“哈哈……”郭威大笑一聲,“都說趙元朗講義氣,果然是真的,那你就和徐羨一同去吧。”
呸呸呸!說得就好像徐羨真的要去死一樣,不過這任務也跟送死差不多。借著繩索攀爬進城打開城門,說起來簡單實則難如登天。
泰寧軍的驍勇頑強,前幾日徐羨已是見識過了,即便紅巾都人人狂化一路殺到城門下麵,若是不巧碰上城門洞被土石堵塞,僅憑著幾百人就打開城門簡直是癡人說夢。
趙匡胤似是無法理解徐羨的滿腹愁腸,出了帥帳就拍著他的肩膀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夠義氣,心裡還很感動。”
在軍伍上呆的久了果然神經大條,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說這些,徐羨拉著他到了營中偏僻的地方,直接了當的問道:“剛才我到帥帳之前,陛下和你說什麼?”
趙匡胤撓撓頭道:“陛下也沒和我說什麼,隻是說最近忙於處理軍務才今日得了空就單獨召見我,隨口問我一些澶州和郭令公的事情。”
“就這些?”
“就這些!陛下和我隻說了幾句話,便有親衛送飯過來,不等他吃完你已是來了。”
徐羨搓著下巴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用極低的聲音道:“你說他是不是懷疑咱們了,故意設個套讓咱們兩個一起鑽,順手把你我一起除掉。”
“不可能!”趙匡胤神色一緊,斬釘截鐵的道:“他沒有理由懷疑!”
“怎麼沒有理由,你突然的就從澶州帶了五百人來兗州助陣,難道還不夠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符彥卿還從青州帶了上萬人馬來兗州助陣呢,我這五百人又算什麼。都說上陣父子兵,更何況令公是陛下之子,令公身負鎮守澶州的重任不能親至,派遣一個屬下代他前來,雖有些不合規矩卻合情理,你就不要瞎想了!”
“那陛下為何要派給我這九死一生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