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想破了腦袋,也無法理解南唐的使節團為什麼會盯上他,畢竟自他隻是殿前一個小小的都頭,沒有任何理由成為南唐拉攏、離間、刺殺的目標。
對了!一定是曲詞!
後世人都知道李煜是五代頂尖的詞人,卻不知道他的老爹李璟同樣是個優秀的詞人,隻是造詣不如李煜高,不被後世人所知。
一定是自己的之前所“作”的詞,流傳到了金陵被李璟欣賞。這次趁著使團出訪開封讓人來尋他,可能是再來求幾首好詞,甚至邀請他到南唐做官,屆時和韓載熙、馮延巳一起陪著他飲酒作詞。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徐羨重重的一拍大腿,可轉念一想那個南唐“小吏”明明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卻為何又絕口不提呢?
莫非是因為他在殿前司任職故而不信任?徐羨暗自點頭自語,“是了,八成是這樣的。”
“徐羨!”耳邊傳來一聲嗬斥,抬頭就見郭威板著臉望著他道:“你一驚一乍在做什麼!心不在焉的,竹筍都給你剝沒了。”
徐羨回過神來,連忙的放下手裡隻剩下一丁點的竹筍,起身回道:“微臣剛才確實走神了,心裡想些事情。”
老穆頭撇撇嘴道:“八成又是在想符彥卿家裡的小娘哩。”
“沒出息的人才整天的想女人!給朕滾出宮去,想夠了再回來!”
“喏!”徐羨一拱手,逃也似得出了後閣。
最近郭威的情緒很不穩定,八成是病情時不時的發作不太舒服,還是少在他麵前轉悠的好。
離了皇宮,徐羨就準備回開封府衙,畢竟他在那裡還兼著個職缺呢,還沒到開封府就在路上瞧見一輛熟悉的馬車。
徐羨心中一喜,隨手拿了一個銅錢就從馬車的窗簾丟了進去,接著就有一個腦袋探出窗外,正是符麗英貼身的丫鬟小冬,她瞪著一雙大眼正要罵人,可看見徐羨又笑著把腦袋縮了回去。
馬車緩緩停下,符麗英從車上下來,對駕車的跛腿老卒道:“牛叔,我要和小東去相國寺上香而後再去買些東西,你先到開封府與晉王妃稟告一聲。”
“七娘怎麼要去上香了,您要買什麼東西,俺去買不就行了。”
“忽然想起來王妃之前有過小產,我要去寺裡為她求個平安符來保胎,要買的東西都是孕婦用的你去了也不方便,你隻管把母親置辦的東西給王妃送去,那邊還等著用呢。”
“那好!七娘先去上香,俺給王妃送了東西,再去寺廟找你。”老卒一甩鞭子,駕著馬車往開封府去了。
符麗英笑盈盈的向徐羨走來,“都頭今日沒有在宮中當值嗎?”
“伴君如伴虎啊,說錯了話被攆了出來了。與其給皇帝站門養豬,不如陪你一起上香。”
“那就勞煩都頭了!”
兩人說著話並肩而行往相國寺而去,臨近中午天氣炎熱,大相國寺並沒有太多香客,沒等多久便輪到兩人。
徐羨給過香油錢,知客僧便帶著兩人到了大雄寶殿,小冬在桌案上拿了長香引燃交給符麗英。
符麗英捧香在手跪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詞道:“望佛祖保佑六姐能保住腹中胎兒,日後生產順利,父母大人也無病無災平安康健。”
知客僧從她手上接過長香插到香爐之上,符麗英五體投地,一連三拜,極為的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