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和趙匡齊齊的躬身應喏,待重新坐下趙匡胤躊躇一陣對徐羨道:“今上的龍體究竟如何了?”
徐羨卻反問:“你竟不知道嗎?晉王沒告訴你?”
“這樣機密的事情,殿下自然不會輕易外露,說起來殿下真心信重你,把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你。”
“二哥不要灰心,讓我回殿前不是殿下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至於陛下的龍體嘛,即使我不說你們很快也就知道了。”
郭威的身體確實已經不堪重負,元日的朝會上當他大聲的宣布改年號為顯德元年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開始變了。
不過他仍舊強撐著開完了朝會,帶領百官群臣趕往太廟祭奠,跟隨在側的徐羨見他偷偷的將一顆藥丸塞進嘴裡,可似乎無濟於事,他臉上的痛苦越聚越多,百官群臣都看得清楚。
郭威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半分的變形,在百官的注視之下一絲不苟的完成了所有的儀式,最後在山呼萬歲中仰天大步離去。
可是剛剛脫離百官的視線,郭威就扶著牆壁,一口鮮血吐在地上,殘留的鮮血順著嘴角吧嗒吧嗒的滴落。
李聽芳在一旁哭喪著臉,“陛下,陛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老穆頭不耐煩的踹上他一腳,“陛下還沒死呢,你哭什麼,還不親自去請陳太醫!”
老穆頭直接背上郭威快步往後閣而去,剛剛的把郭威放在床榻上,柴榮、李重進和張永德就疾奔而來進門就問,“陛下龍體如何了?”
老穆頭也不客氣,“已是讓人去請太醫了,三位且在這裡等候召見。”
不多時,李聽芳便帶著禦醫疾奔而至,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柴榮拉住他問道:“陳太醫,陛下現在如何了。”
那太醫回道:“臣已是用針石給陛下緩解疼痛,這就回太醫院為陛下開方煎藥。”
“勞煩太醫了!”
待那太醫走了,柴榮三人還要再入後閣又被李聽芳攔住,李重進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們都是陛下最親近的之人,眼下陛下重病臥床,狗奴婢為何不叫我與陛下相見,再敢攔著這便砍了你。”
老穆頭出來斥道:“是陛下不讓見的,難道陛下的諭旨對李指揮已經不好使了嗎?還是各自回衙辦差吧。”
李重進和張永德應喏各自去做事,留下的柴榮不甘的問道:“陛下病重,本王等當在床前儘孝,為何陛下反而不見。”
“陛下的性格殿下還不了解,他越是重病便越是不想親近的人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近來甚至連德妃也不見了,不過請殿下放心,有俺在這邊照應出不了差池。”
柴榮無奈轉身離開,徐羨卻將他攔住道:“現在是緊要時刻,陛下不好再離宮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