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路線?”
駕著車輦的趙一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便是去合芳齋啊,笨!”
趙二的手中握緊了自己的刀,“主人,我能夠去割了趙一的舌頭嗎?”
“嗯......”趙清平低頭做沉思狀,而後抬頭說道:“趙二,你打不過他。”她經常覺得,趙一的武功高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嘴賤,會有被打死的危險。於是,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舌頭,便認真習武了。
咳咳,當然,這隻是猜測,她從未問過趙一就是了。
趙二喪氣地低著頭,但是心中卻沒有放棄教訓趙一的想法。哼,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她問問趙五趙六去,他們定然也是想要教訓教訓趙一的。當然,要等決戰一事了了。
正在駕車的趙一:不知為何突然有寒意湧上心頭。
“啊!”
“我的孩子!”
“小心!”
“籲——!”趙一勒住了馬車,而後趕緊轉身,“主人,你可有受傷?”
“這倒沒有,就是有點頭暈。”趙清平攥著手裡麵的蜜餞袋子,幸好她反應靈敏啊,不然這一袋子就都要飛出去了。屆時,她定然是要傷心不已的。她打開了擋板,“發生了何事?”
趙一沉著一張臉,“有一名孩童突然跑了出來,幸好有人拉住了她,倒是沒有受傷。”
趙清平看著那兩人,挑眉。當真是巧了,其中一人居然是她想要找的顧惜朝。這算是,羊入虎口?不不不,應該算是自投羅網。咦,好像哪裡不對?
顧惜朝放開了拉著那名孩童,將她交還給她的母親,而後對著馬車行了一禮,“在下救人心切,驚了馬車,實在是抱歉。”
“公子是為救人,何來抱歉?”
顧惜朝隻聽得一個聲音響起,入山澗清泉流下。他微微抬起頭,就看到有名身背大刀的女子跳下車輦,而後伸手從車輦之中扶出來一個人。眉目如畫,明烈如火,這就是他要靠近之人?
顧惜朝的眼簾垂了下來,這是一個生活在幸福之中的女子。和他這種從泥水之中拚命掙紮而出的人完全不一樣。“姑娘謬讚了,不過是順手而已。”
“單單這個順手,便不是許多人做得到的了。”趙清平揚唇,“公子好人才,可否請你喝一杯茶水呢?”
顧惜朝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而後微微皺眉,“如此怕是......”
趙清平:“看公子的衣著打扮,應當是應試舉子吧。家中有子侄過於頑劣,兄長想要為子侄尋找一個西席。學識固然重要,但是人品更是重要,公子肯救一個素無相關的孩童,便可見品性了。如此,可否詳談呢?”
“如此,”顧惜朝頓了頓,“也好。”
趙清平滿意地點點頭,“正好,茶樓就在對麵,公子請。”
“姑娘客氣了。”
一行人進了客棧,趙三立時就上前讓掌櫃的準備了一個雅間,趙四則是拉著車輦去停在後院,免得擾了茶樓做生意。
“顧惜朝,”趙清平剛坐下便笑看著顧惜朝,“傅宗書叫你找本宮作甚呢?”她笑意盈盈地打量了一番顧惜朝,嘖嘖嘖,當真是風華無限,無愧於他的名字,朝夕不顧顧惜朝。
顧惜朝渾身微微一僵,而後笑道:“這位姑娘,你在說什麼?”
“傅宗書答應了你什麼,你確定他會實現嗎?”傅宗書那個老狐狸最後的便是過河拆橋了,若不是有足夠的能力的人呢,都是要被他壓在手底下的。趙清平感歎,還是皇帝哥哥厲害,才能壓製了傅宗書這麼多年,叫他不敢擅自亂動。
隻不過,皇帝哥哥做得到,手段尚顯稚嫩的顧惜朝就未必做得到了。怕是到時候,要被徹底利用啊。
顧惜朝仍是一派淡定,“姑娘說笑了,我......”
“顧惜朝,你聽過一句話嗎,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趙清平臉上仍舊是慢慢笑意,“傅宗書能給的實在是不多,不是嗎?”
顧惜朝低頭不語,其實在他聽到她叫喊自己的名字他便能知道了,他的身份背景應當都已經是被眼前人知道了。隻是,為何聽著她似乎在為自己著想?可能嗎?
“顧惜朝,皇兄準備廢除,賤.籍了,隻是條例尚未成熟,而且近來京中事情多,便暫時顧不上了。”
顧惜朝猛地抬頭,雙眼死死地盯著趙清平,“廢除賤籍?”他的聲音看似平靜,可是短短四個字卻滿含無數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