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怒吼出聲的人向宿譽瀚撲來,揮出了氣勢洶洶的一拳。
宿譽瀚扶著已經喝醉了的安逸,不方便躲閃,他也沒想要接下這一拳,於是毫不猶豫地抬腳踹去,把人踹得像是四腳朝天的烏龜一樣摔倒在地上。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 更讓宿承望難以忍受的,是受傷的自尊心,大庭廣眾之下,他被宿譽瀚一腳踹倒,那一腳,不僅僅是踹在他身上,更是踹在他的心中。
“哎呀,老五,你這摔倒的姿勢,太像一隻烏龜了,”不等宿承望起身,與他一起來的一人就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還故意這樣說,引得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宿承望又羞又氣又惱又恨,一張白淨的臉漲得通紅,從地上爬起來後,怨毒的眼神像是啐了毒的刀子,嗖嗖射向調侃的人。
調侃的人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那是相當欠揍。
宿承望捏緊拳頭,咬緊牙,恨不得一拳揍上這種礙眼極了的臉。
“好了,這麼多賓客在呢,可彆鬨出什麼笑話,”有人站出來居中調停,又看向宿譽瀚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宿譽瀚根本不想搭理這人,隻是冷聲道:“讓開。”
“爸要是知道大哥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這人像是沒有聽到宿譽瀚的話,自顧自說著,“爸就在那邊,大哥要過去嗎?”
宿譽瀚臉色陰冷,正要開口說話,被他扶著醉得理智離家出走的安逸卻打著酒嗝先開口了。
“好、好狗…不擋道,”安逸醉眼迷離,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但是說話聲音卻不小,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
擋道的一群人,臉色頓變,看向安逸的目光相當複
雜,而宿譽瀚,卻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讚許的笑,再一次摸了摸安逸的頭,還不嫌事大地插了一刀,“說得好。”
於是擋路的一群人,臉色更加精彩。
“還不讓開?”宿譽瀚微微皺了皺眉頭,淩厲的眼神掃過眼前幾人。
雖然心裡憋了氣,但是也不能和宿譽瀚在這樣的場合下撕破臉,擋路的幾人隻好灰溜溜地讓開路,眼睜睜看著宿譽瀚走進了休息區,身影被層層疊疊的紗帳遮掩。
“有什麼了不起,遲早有一天…”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額頭暴起一片青筋。
安逸並不知道在他喝醉酒後,他還給自己拉了一手的仇恨,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宿譽瀚的大床上,而且還沒穿衣服。
沒穿衣服神馬的,簡直要嚇死人了。
安逸立刻用被子將自己裹成蠶繭狀,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發現是在宿譽瀚的臥室裡,而且臥室裡隻有他
一個人,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喝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酒醒之後要麵對的情況,比如現在要是在床上發現還躺著一個沒穿衣服的人,安逸覺得他可能會想把自己塞進馬桶裡衝掉。
阿米豆腐,幸好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