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蓮在一家療養院裡做護工,平日裡端屎端尿地伺候人,她雖然厭煩,可是她年紀大了,又沒有本事,家裡一家老小還指著她吃飯,所以也隻能繼續做著。
平時她照顧的,多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但是今天,她被調去照顧一人,居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初見,劉秀蓮就被少年的好相貌給驚到了,後來想到少年成了植物人,她就滿心惋惜。
如此年輕,長得又這樣好,卻遇到這樣的事情,隻能躺著等死,實在是太可憐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劉秀蓮對這個與自己孩子差不了幾歲的少年多了幾分親近,以後對這個孩子,多照顧點吧,儘管可能他並不能感受到。
劉秀蓮這樣想著,見到安逸白皙的手背被蹭上了一點汙漬,就想打個水,替他擦擦乾淨,想來若是少年意識清醒,應該會很愛乾淨。
她剛剛拿出一個水盆,要去接水,負責管理護工的主管就走進來,喝止了她。
“你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點去照顧高級病房裡的
病人!”主管沒好氣道。
“可是他…”劉秀蓮有些猶豫。
療養院裡的護工不多,平時主要照顧高級病房的病人,普通病房的病人照顧得就沒有那麼細心了,畢竟療養院的主要收入來自高級病房的病人。
“他的家裡人都不管他了,用得著你在這裡做好人嗎,去去去,還想不想在這裡乾下去了,你要是不想乾了,現在就給我走人,”主管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
劉秀蓮不能丟了這份工作,被主管劈頭蓋臉一頓罵,也隻能灰溜溜地去高級病房。
關上門的時候,劉秀蓮看了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一眼,她想,等她中午吃飯的時候,抽出點時間來看看這少年吧,實在是太可憐了。
安逸聽著門吱呀合上的聲音,百無聊賴地開始胡思亂想,不知道宿譽瀚現在在乾什麼,會不會來把他救走。
寂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吱呀一聲,把安逸嚇了一大跳,不過他現在動不了,隻能聽見聲音,卻不知道是誰進來了。
腳步聲很輕,如果不是安逸集中注意力聽,還聽不
出來。
來人慢慢靠近了他,期間除了呼吸聲和腳步聲外,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不知為何,安逸的心裡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到底是誰,這樣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又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安逸精神高度集中,靜靜等待事態的發展,下一瞬,他就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像是尖銳的針紮進了肌肉裡一樣。
針?!
安逸驀地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冰冷的液體被注射進了他身體裡。
握草!
悄無聲息進來一個人,給他注射了不知道什麼液體,他進的這是什麼療養院啊,連一個植物人也不放過,太喪心病狂了吧。
安逸不知道這人給自己注射的到底是什麼,他隻覺有血管裡像是有岩漿在流淌,滾燙又灼熱,疼得他想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