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坍塌一半的牆頭上盤踞著一隻毛色油光發亮的黑貓,它金色的豎瞳掃向白貓,露出人性化的神色,“彼此彼此。”
“我的人,我帶走了,”白貓不欲和黑貓多說什麼,抬爪虛空一抓,廢墟裡飄出兩團光芒沒入了它額頭中。
“等一下!”黑貓冷冷開口,叫住了要離開的白貓。
“還有什麼事?”白貓不耐煩地回頭,毛乎乎的臉上寫滿了不滿,甚至還微微齜了齜牙,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黑貓躍下牆頭,落地無聲,“雖然你堅持戲假情真,但是演戲終歸是演戲,一旦劇終,演員投入其中的感情便要收回來,現在你一力促成他們兩人,可劇本總有完結一日,到時我怕你無法收場。”
“這事就不勞你費心,我自會處理好,”白貓炸毛道,“你的劇本已經演完,我的劇本如何演,由我做主。”
“你彆搞砸了才好,”黑貓施施然走過白貓身邊,語氣略微妙。
白貓氣得背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它一爪子狠狠撓向黑貓,但是爪子卻穿過了黑貓的身體,抓了一個空,黑貓的身影消散在了空氣裡。
“哼,”白貓冷哼一聲,“若是不能投入真感情,那演技再如何好,始終浮於表麵,演不出動人心弦的劇情,要演,當然要做到最好。”
這番話隨風飄散,再沒有人聽到,劇終人散,這個由劇本構築而成的世界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
白貓往前邁步,下一瞬便消失不見。
安逸恍恍惚惚間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他一用力才睜開眼,對上了好幾雙直勾勾的眼睛,嚇得他差點原地蹦起。
“小逸,你醒了,太好了!”圍在安逸身邊的女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還試圖動手動腳,熱情得讓人吃不消。
“等、等一下,”安逸一邊躲閃,一邊懵圈,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和宿譽瀚深情擁吻的那一刻,現在一睜開眼看到秘書處的同事,他驚得節操都快掉一地。
他…不會做春夢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安逸就覺得心肝脾胃肺哪裡都疼,很想找到棺材進去躺一躺。
他…應該不至於這麼饑渴吧?!
不經意發現自己的癡漢屬性,安逸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或者乾脆還在做夢。
“小逸,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剛才突然在樓梯裡暈倒了,要不是有人恰好經過,還不知道你要在那裡躺多久呢。”
經過一眾女人七嘴八舌的提醒,安逸勉強將記憶連在一起,然後噌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還罵了一句,“我靠!”
眾女人被他凶狠的表情嚇了一跳,不解看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幫我請個假,”安逸急匆匆留下一句話,旋風一樣刮出了秘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