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博臉色鐵青,他站了好一會兒才落座,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要不是這些年好歹修身養性了一段時日,隻怕他會拂袖而去。
同桌的兩人也看出了氣氛不對,但是誰也不好開口讓安逸換座,隻能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與安逸熱絡地閒聊幾句,為什麼不找安文博,就那難看的臉色,誰也不想去觸他的黴頭啊。
但是一桌人,三人聊得熱火朝天,獨獨剩下安文博一人冷著臉乾坐,這讓他心裡愈加不舒服,怒氣值狂飆,幾乎要衝破天際。
等到上菜,餘下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開始專心吃東西,不敢再閒聊。
安文博覺得是時候表現一下他和安逸的親近,讓這些人知道,他可是安逸的父親,安氏集團還是他說了算。
“小逸,我記得你喜歡吃蝦,多吃一點,”安文博壓下心中的怒火,熱情地給安逸夾菜,妥妥一副慈父形象。
安逸手腕一轉,將自己的餐具移到左邊些許,客氣又疏離道:“多謝,不過我對蝦過敏。”
安文博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繼續遞過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就這麼維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臉上的假笑僵硬住了,像是戴了一個滑稽可笑的麵具。
安逸瞟了安文博一眼,嘴角一抖,差點沒忍住
笑出聲來,他在大腿上掐了一把,這才忍住,不然他要是真的笑出聲,隻怕安文博會顧不得麵子,直接發作。
安逸覺得自己已經給安文博留了幾分薄麵,但是安文博卻覺得安逸這是在將他的臉丟在地上狠狠踩著,他差點就要拍桌子,思及這是什麼地方,才咬牙忍住。
安文博心裡清楚,隻怕不用等明天,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他與安逸不睦的事,肯定有人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你就算攀上了高枝,也還是個低人一等。”
“你算什麼玩意,憑一個女人的關係,難道你真以為你能和我們稱兄道弟?”
…
記憶中那些尖酸刻薄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曾經被嘲笑的畫麵如同電影回放一樣出現在眼前,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可他記得又是這麼清楚,清楚到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楚到每一個細節都
記得。
安文博全身微微抖動,紅著眼瞪著安逸,那神情,活像是在看一個深仇大恨的仇人。
安逸視若無睹,還有閒情與人東拉西扯幾句。
剩下兩人卻是看得心驚膽戰,恨不得立刻起身離開這暴風雨的中心,唯恐不小心被安文博的怒火波及到,在擔心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八卦的想,原來安家父子的關係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