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咬牙切齒的模樣有些嚇人,宿承望心裡發怵,不敢隱瞞,鵪鶉一樣縮著脖子,老老實實回答,“在…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但是個很偏僻的地方。”
安逸嚴肅盯著宿承望,看他模樣,不像是在說謊,這才慢慢鬆開手,側頭看向劉律師,“劉律師,麻煩你去確認下。”
劉律師頷首,起身向主辦方走去。
“美人…”宿承望習慣性口花花,接收到安逸一個淩厲的眼神警告後,福至心靈頓住,縮了縮肩膀,不敢再往下說,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安逸看。
劉律師很快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湊到安逸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少爺,我們拿到的數據有誤,拍下的地不是我們想要的。”
饒是安逸心裡已經有了準備,聽到劉律師這麼說,還是眼前一黑,有些承受不住,他強撐著,用最後一點理智保持冷靜,問道:“拍下的地,在哪裡?”
劉律師見安逸臉色難看,不忍心說了打擊他,但是安逸堅持知道,他也隻好據實以告。
安逸聽了地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就算他再路癡,也能從這個聽都沒聽過的陌生地名推測出距
離他到底有多遠,恍惚間,他都生出他買下了一顆幾百光年外的星球的錯覺。
敢不敢再遠一點?!
“那裡有什麼優勢嗎?”懷著最後一絲希冀,安逸不死心地問道,渴望聽到諸如“位於交通樞紐,交通便宜”或者“物產豐富,風景怡人”之類的話。
劉律師搖頭,無比誠實道:“就是一偏僻的小村子,附近有幾座山,山上也就是些野草和石頭,沒什麼好看的,村裡的路還是前年才修通的,以前根本就沒有人去。”
劉律師每說一句,安逸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等劉律師說完,他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三千萬啊,他就在山溝溝裡買了一塊地,沒有人比他更敗家了吧。
“少爺,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有人在算計我們,不如跟主辦方說退了這塊地吧,”劉律師也不看好這塊地的商業價值,就像是用一百萬買一顆玻璃珠,不值得。
安逸苦笑,“流程正常,如何能退?”畢竟像他這樣的冤大頭,可就一個,主辦方能同意才怪。
“那少爺打算怎麼辦?”劉律師皺著眉頭,擔憂問道,“出這麼大的岔子,董事會的人恐怕會問責。”
安逸頭疼地揉眉心,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笑,“不
是恐怕,是一定會,這事絕對不可能是誰粗心大意的疏忽,而是故意為之,也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人心竟然如此可怕。”
這事要說是誰做的,除了安文博不做第二人想。
“少爺成年後便理應接手公司事務,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恐怕會有影響,”劉律師想到這點,不免有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