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人如此指控,安文博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相反他一臉鎮定,姿勢放鬆地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像是看戲一般從容,他淡淡反問,一語中的,“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還真是沒有。
一方麵,宿譽瀚才把人抓到,還來不及用愛感化,讓人把問題交代得清清楚楚;另一方麵,這監工實在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許多事情也就是聽了那麼一耳朵,真憑實據是一點兒也沒有。
“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我說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對上宿譽瀚冰冷的視線,監工打了個寒顫,不惜發毒誓來證明他所言非虛。
安文博嘴角的笑意愈加燦爛,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手裡沒有要命的底牌,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自然是不能承認了。
“賭咒發誓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怎麼能信!”不用安文博開口,便有人為他開脫。
安文博微微笑著,像是縱容不懂事的小孩子胡鬨,故作大度地表示沒關係,就當是聽個笑話好了。
安文博的人帶頭大笑,用戲謔的眼神瞅著安逸和宿
譽瀚。
安逸氣得漲紅了臉,哪裡坐得住,就差掀桌子了,但他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宿譽瀚就抓住了他的手,還是十指交握的抓法。
安逸吃驚地扭頭看向宿譽瀚。
宿譽瀚緊緊握著,沒有放開手,這一動作,他做得小心又隱蔽,倒也沒人察覺,有人注意到安逸神色古怪,卻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世上沒有天衣無縫的事,隻要做過,必然會留下痕跡,有沒有問題,查賬就能知道,”宿譽瀚迎著戲謔的目光,擲地有聲,他的話,不亞於投下了一顆原子彈。
安文博的表情立時就變動了,他麵部的肌肉抽搐一樣抖動,看上去有些可笑,眼中有怒氣時隱時現,就在安逸等著他爆發時,安文博竟然忍住了怒火,隻是冷笑了幾聲。
這份忍耐功力,讓安逸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或許再修煉個幾年,安文博能練成忍者神功,達到唾麵自乾的程度。
這樣想著的安逸可不知道安文博被氣得心臟絞痛,怒氣值已經瀕臨臨界點,一點小小的刺激就能讓他失控,幸好兩人沒有再去撥弄他敏感的神經,會議室的
桌子這才沒有被人掀翻在地。
“你不是安氏集團的人,沒有資格要求查賬,”安文博生硬地從牙齒縫裡一字一字往外擠,臉色沉得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安逸笑眯眯接話,“他沒有資格,那我總有吧。”
安文博一下被噎住,“沒有”兩個字在嘴邊打轉,到底沒有說出口,以安逸的身份,的確是有這個資格的。
他瞪著眼睛,憋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隻是臉色愈加難看。
安逸依舊笑著,假裝不知在安文博傷口上又灑了一把鹽,“那我今天就找人來查賬,一筆一筆,定能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