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對你做什麼?!”安思浩勾起嘴角,自嘲地輕笑了一聲,“你有那麼多人護著,就算我想對你做什麼,也不會成功的。”
安逸聽了默默良久,心底升起的同情被他一點一點掐滅,他同情安思浩,可又有誰來同情原劇本裡那個被逼死的人呢,不過是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吞罷了。
“你放心,我沒有想過要對你們趕儘殺絕,但如果你們觸及我的底線,我也不會手軟,”安逸留下話,便出了病房。
不會趕儘殺絕嗎?!
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青年,像是聽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當他停了笑,冷眼看向門口時,眼神怨毒,就如同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事到如今,一起下地獄吧!
“你對小浩做了什麼,小浩,小浩,你沒事吧,”宋思芫警惕地看著安逸,高聲叫著安思浩的名字,宿譽瀚一放手,她立刻跑進了病房,去查看安思浩的情況。
“走吧,”安逸的情緒有些低落,對著宿譽瀚也笑不出來,悶悶說道。
宿譽瀚見狀,皺了皺眉頭,跟著安逸的身後,往醫院外走,等上了車,他才問道:“安思浩和你說什麼了,一臉不高興。”
“看到安家人現在的狀況,我應該高興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安逸低垂著眼,心情抑鬱。
“不用愧疚,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宿譽瀚寬慰安逸,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設了套,一腳踩入陷阱的,卻是安家人自己。
“計劃…停了吧,”話說出口,安逸自覺鬆了一口氣,“放不下對他們的怨恨,那我永遠隻會活在仇恨裡,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餘下的人生,我隻想留下和你的美好記憶。”
雖然覺得自家戀人心腸太軟了些,但宿譽瀚並不想違背安逸的意見,既然他覺得安家人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了,他會讓人停了後續的計劃。
從今往後,安家人會過得如何,全看他們自己了。
既然決定不再理會安家的事,安逸也就沒有再把他們記在心上。又過了幾天,安逸收到了一份紅色喜帖,上麵寫明原定於十日後的婚禮延期到三個月後,新郎新娘處的落款赫然是安思浩和莫婷婷。
婚禮延期,安逸並不吃驚,誰讓安思浩摔斷了腿,要在床上躺兩三個月才能走動,再如何不在意這場婚事,莫家也不想自家姑爺是坐著輪椅結的婚。
安逸簡單看了一眼,便打算將喜帖收起來,正要放進抽屜中,他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一閃即逝,快到他捕捉不住,再細想,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事,總有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安逸想得入神,都沒有聽到宿譽瀚走進書房的腳步
聲,直到他被擁入一個懷裡,才猛地驚醒過來。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連我進來也不知道?”宿譽瀚親了親安逸的側臉,舉止親昵。
安逸耳朵微紅,坐在宿譽瀚的大腿上,讓他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想下來,但是箍在腰間的手就像是鐵鑄的,根本掙不開,再想掙紮,他突然感受到了底下某處的變化,身體一僵,不敢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