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思,夢裡也不得安寧,天蒙蒙亮,安逸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摸摸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了?”安逸一動,宿譽瀚立刻就醒過來,開了燈,見安逸滿頭大汗,扯了濕巾替他擦汗。
“呼…”安逸撫著心口,長出一口氣,還有些沉浸在噩夢中,難以擺脫,臉色發白。
宿譽瀚握住安逸的手,發覺他手在顫抖,手心濕冷,便將人抱入懷中,輕拍著後背安撫。
過了好一陣,安逸才緩過來,就著被宿譽瀚抱著的姿勢,他把臉埋進了宿譽瀚的懷裡。
剛剛,他夢到他回到了他的世界,他怎麼找,
也找不到宿譽瀚,那種心裡空空蕩蕩,仿佛裂了一條縫,有來自地獄的冷氣冒上來的感覺,簡直要把人逼瘋。
雖然清醒過來,知道隻是一個夢,可依舊讓他害怕不已,害怕有一天他會身不由己地跟宿譽瀚分開。
“彆怕,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感受到懷裡人微微的顫抖,宿譽瀚輕聲安撫。
因為這個噩夢,導致安逸帶著濃重的黑眼圈見了林曼青,精神還有些不濟,哈欠連天,眼皮不時往下耷拉,沉重得像是掛了千斤重物。
“抱歉,小逸因為要見您,緊張到昨晚沒睡好,”閒聊了幾句,安逸就支撐不住靠在宿譽瀚的肩膀上睡著了,宿譽瀚不忍心叫醒他,隻能替安逸向林曼青道歉了。
“沒關係,”林曼青一點大明星的架子也沒有,和藹可親得如同鄰家阿姨,“正好我這裡有客房,你送他去客房休息吧,溪寧的事,我們晚飯
後再談好了。”
宿譽瀚向林曼青道了謝,抱起安逸去了客房。安逸睡得太沉,再加上身周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讓他無比心安,睡得更沉了。
這一覺,安逸倒是沒再做噩夢,隻是當他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間裡,還是被嚇了一大跳,直挺挺從床上蹦起來。
“你醒了,”意識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安逸就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當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林曼青,又是滿滿的驚訝。
“林阿姨,”安逸幾乎是跳下床的,局促地搓著手,不安地站著,尷尬到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去彆人家作客,他居然睡著了,簡直丟臉丟到家。
“坐,”林曼青溫柔的笑容不變,示意安逸坐到她身邊。
安逸乖乖坐下。
林曼青盯著安逸仔細看了看,好一會兒才感慨道:“一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和溪寧長得像,仔細看就更像了,隻是沒想到溪寧過世已經那麼久了。”
想到昔日好友英年早逝,林曼青就唏噓不已,年輕的時光還曆曆在目,伊人卻已陰陽相隔。
安逸無法切身體會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該怎麼接林曼青的話,隻好開門見山,直接問明來意,“林阿姨,聽說當年您和我母親的關係很好,不知道您清不清楚我母親的感情事?”
林曼青吃驚地挑眉,訝異於安逸竟然特意過來詢問這種事,怎麼說也是長輩的隱私,又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現在問起,不由讓人深思。
“二十幾年前的事了,你怎麼會想問這個?”
“因為我想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安逸一臉坦然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他無懼父不詳的異樣眼光,隻想弄清楚被隱瞞的真相。
未知的永遠都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