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譽瀚毫不遲疑地付了錢,男人打開了門,讓兩人進入其中。
一腳踏進酒吧,安逸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嘈雜得就像是正在作業的工地,不停變換的五彩燈光讓人眼花繚亂,看不清楚周遭的事物,一切都是那麼光怪陸離,卻又讓人覺得不舒服,隻想儘快逃離。
安逸其實也去過酒吧,但是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麼混亂的酒吧,隨處可見少兒不宜的畫麵,打架更是稀鬆平常的事,還有一些擺在明麵上見不得人的交易,甚至安逸還捕捉到了殺人的字眼。
這間酒吧,就像是法律的空白地帶,各式各樣的犯罪在這裡滋生,出入這裡的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人群洶湧,宿譽瀚怕被擠散了,直接將安逸抱入懷裡,用身體作屏障,隔開周圍的人。
費了點力氣,兩人這才來到吧台前。
正用絢爛手法調酒的調酒師看到安逸,吹了聲口哨,輕浮地打招呼,“嗨,美人,要不要等會兒跟我出去玩玩?”
安逸嘴角抽了抽,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宿譽瀚,默默為這位調酒師點蠟,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小氣又記仇的人,以後的日子可要小心過了,說不定哪裡都是被人挖的坑。
“你知道藍胡子在哪嗎?”因為周遭實在是太吵了,所以安逸不得不拔高音量,用吼的向調酒師發問,但是恰好在他發問的一瞬,音樂突然停了,所以他的發問簡直如雷貫耳,把附近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原本還笑眯眯的調酒師一聽到藍胡子三個字,臉立刻拉了下來,就跟有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態度瞬間從春風化雨轉換到了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生硬地道:“我不知道。”
“可我聽人說他就在這裡,”安逸皺了皺眉頭
,他還以為既然藍胡子是這裡的地頭蛇,也找他應該會很容易,沒想到連見一麵都難。
“那你自己找好了,”調酒師聳聳肩膀,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說完不再理會安逸,低頭調酒。
安逸還想追問,但是宿譽瀚捏了捏他的手心,他側頭看去,就看到宿譽瀚對他搖了搖頭,他隻好咽回已經到嘴邊的話。
周圍的人見安逸看過來,不等他開口問,就像是躲避致命病毒一樣唯恐避之不及,隔著段距離,和相熟的人竊竊私語,對安逸和宿譽瀚指指點點。
安逸一頭霧水,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不然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一個字也不願意說。
“稍安勿躁,”宿譽瀚注意到角落裡有個男人一直在悄悄看他們,他湊到安逸耳邊,輕聲說道。
安逸心裡怎麼可能不著急,但既然宿譽瀚這麼說,他也隻好壓下心中的焦慮,耐心等待。
宿譽瀚悄悄注意著,那個男人在觀察一番後,悄悄離開,他心裡便有了數,對調酒師道,“一杯威士忌,一杯冰島紅茶。”
“哥們兒,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藍胡子不會見你們的,”調酒師好言相勸,“想見藍胡子的人多了,可能能見到他的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