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深藍色套裝,頭上戴著同色的帽子,淺金色的長發挽成髻固定在腦後,妝容精致,隻是遮掩不住眼角細微的皺紋,顯示她的實際年齡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年輕。
女人不苟言笑,看也不看安逸和宿譽瀚,旁若無人地走到病床前,冷冷道:“聽說你出事,現在看來倒是他們誇大其詞了。”
“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安尋溪的態度比女人更冷,要不是修養好,估計就要直接把人罵出去了。
兩人話語間滿是針鋒相對之意,這讓在一旁的安逸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要和宿譽瀚先離開,把談話空間留給兩人。
安尋溪冷漠的態度讓女人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她恨恨咬緊牙,“你彆忘了,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我從沒承認過,”安尋溪淡淡說道,看著女人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女人心中的怒氣被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徹底點燃,她冷笑幾聲,“既然你病了,那就在這裡好好休養,家族的事,我會替你處理。”
她說完,頭也沒回,直接吩咐道:“把兩位客人請出去,以後沒有我的許可,不許任何人探視。”
女人一聲令下,不等安逸反應過來,就有四個膀大腰圓的保鏢衝進來,將他和宿譽瀚控製住,強硬地讓他們離開。
“艾比蓋爾!你彆太過分了。”安尋溪皺著眉頭,語氣嚴肅地說道。
“我過分?!”艾比蓋爾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了起來,“一直以來,過分的人都是你吧,和我結婚這麼多年,你儘過做丈夫的責任嗎,你的心裡隻有那個女人。”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你比我清楚,我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和你爭論不休,”安尋溪的語氣平靜,但隱隱還是可以讓人聽出他的不耐煩。
安逸聽著,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事件的真相,他用腳死死撐著地,不讓保鏢把他拉出去,同時回頭喊道:“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正在和安尋溪吵架的艾比蓋爾回頭,想讓保鏢將這倆礙事的人拖出去,但當她看清楚安逸的長相後,心猛地一跳,麵部肌肉猛地一抖,差點驚呼出聲。
仿佛就發生在昨日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儘管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但艾比蓋爾依舊清楚地記得那個女人,當那相似的麵容出現在眼前,她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這人是誰。
隱瞞了多年的秘密,可能再也瞞不住了。
艾比蓋爾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驚慌失措,一瞬間,她想了很多,這讓她臉色愈加難看,她竭力維持住麵上的鎮定,強硬地讓保鏢將人拖出去,垂在身側的雙手卻在不可避免的顫抖。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要來奪走屬於她的一切了!
不行!這樣的事絕對不能發生!絕對不能!
艾比蓋爾眯了眯眼,碧色的眼瞳中有凶狠的光芒一閃即逝,她握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