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譽瀚的一顆心不斷往下墜,像是墜入沒有儘頭的深海,空空蕩蕩,沒有一點著落,整個人又覺得被冷氣包圍,像是身處冰窟中,連心頭的那點溫熱都冷了下來。
飄揚的白布終於落下,台上的屍體映入宿譽瀚的眼簾,他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台上的男屍麵部被嚴重破壞,麵目模糊到連五官也看不清楚,看著著實恐怖嚇人。
宿譽瀚一眼就認出這不是安逸,長出一口氣,抬眼瞪向沈文晨,沒事咋咋呼呼什麼,害他還以為是小逸,嚇得心臟都要停跳。
“這是小逸嗎?”安尋溪看了又看也沒分辨出來,隻能詢問宿譽瀚。
“不是,”宿譽瀚說得無比篤定,他與安逸是如何親密的戀人,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安尋溪聞言,長出一口氣,感覺心上的大石頭落了地。
“不過這人看體型,和小逸很像,”麵部損壞如此嚴重,根本分辨不出相貌,可偏偏體型卻是如此的想象,宿譽瀚忍不住就陰謀論了。
被宿譽瀚這麼一提醒,安尋溪和沈文晨也皺起了眉頭,意識到這事有些不同尋常。
“你的意思是…”沈文晨話還沒說完,門口有人探頭進來。
“幾位,這是你們要找的人嗎?”先前引路進來的人問道。
沈文晨和安尋溪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了共識,由沈文晨開口道:“是我們要找的人,這次的事,多謝你們鼎力相助,以後若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儘可以來找我。”
聽了沈文晨的話,這人喜笑顏開,但剛剛露出笑意,又想到三人要找的人死了,這時候實在不應該笑的,勉強把笑意壓下去,做出悲痛狀,“節哀。”
“現在我們可以帶走他嗎?”沈文晨問道。
“當然可以,”這人絲毫沒有遲疑,直接答應下來,也沒說要辦什麼程序,甚至就連運送屍體的冰棺都是現成的。
帶上了“安逸”的屍體,三人往回趕,路上三人交換看法。
“如果這是刻意所為,那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讓我們以為小逸已經死了,之所以找了一具假的屍體來欺騙我們,很大的可能是小逸並不在他們手裡,否則也不用費心找一具假的屍體來欺騙我們了,”沈文晨大膽分析。
安尋溪點點頭,現在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這個家族實力如何?”從上車就沉默的宿譽瀚突然開口問道。
這些年,安尋溪大半的精力都放在尋找安溪寧上,對於這樣的小家族實在不清楚。倒是沈文晨,幫忙打理事務多年,對這些人可以說是知根知底,略一回想就組織好了語言。
“人口凋零,家族成員不過寥寥數人,產業有限,家族實力不值一提,”沈文晨給的評價很低,有許多的家族便是這樣逐漸衰弱,最後消失在了曆史中。
“如你所說,短短一兩天的時間,以他們的能力,如何能找到與小逸這般相似的屍體,就算他們運氣好,難道就不怕被你們發覺是假的,惹來你們的怒火嗎?”宿譽瀚已經從先前的暗自擔憂中走出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小逸的處境暫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