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和執事麵麵相覷幾秒,不一會兒後就聽到了砰砰的撞擊聲,動靜還不小。
這又是在鬨什麼幺蛾子!
安逸隻好放棄吃到一半的早午飯,跟著執事一起上樓去查看究竟,一上樓就看到艾比蓋爾在發瘋似的撞門。
“喂喂,你想死也彆死我房門口啊,”安逸趕緊上前阻攔,因為艾比蓋爾砰砰撞著的可是他的房門。
正在撞門的艾比蓋爾一愣,以閃電的速度回頭看安逸,光影在她臉上投下重重陰影,顯得她的目光愈加的冰冷,就如同精心雕刻的石膏像,美則美矣,卻沒有一點生氣。
安逸被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但想到自己可是男人,趕緊又撐起了腰板,不甘示弱,不等他彰顯男子漢氣
概,艾比蓋爾突然問道:“他住哪一間?”
艾比蓋爾問完,卻又覺得無比諷刺,明明她和希爾伯特是世上最親密的關係,可現在連他住哪裡都要問彆人,世界上還有如他們這般的夫妻嗎。
安逸本能一指,指完就後悔了,他憑什麼非得回答艾比蓋爾的問題啊,這女人前些天還處心積慮想要他的命呢。
艾比蓋爾卻是連眼神也沒有奉送,直勾勾看著安逸指的房間,大步過去,抓住門把手一擰,門沒有上鎖,直接就打開了。
安尋溪的臥室就和書房一樣,嚴令禁止任何人進去,就連打掃衛生都是他一手包辦,神秘兮兮,宛如藏著巨大的秘密,因此當門被推開時,安逸也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門口的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門後的空間很是開闊,因著本來麵積就大,再加上家具擺設寥寥,更是顯得空曠,但四周的牆壁上卻掛滿了大大小小不一的畫像,乍一看很是驚人。
安逸眯眼打量這數量繁多的畫像,沉默不語,他一眼就認出了,雖然背景構圖不一,但所有畫裡人都是安尋溪,年輕、漂亮、俏麗、溫柔、活潑、可愛…所有你能想到的讚美詞彙,都能夠用在這些畫中。
有的畫家,筆觸細膩、用色大膽,但畫出的畫作卻缺乏靈魂。而畫中的女人是這樣的鮮活,富有生機,像是下一瞬就會從牆上走下來,足以見得作畫的人傾注了多少心血。
這就是一封封無言的情書。
安逸都能看出畫中的情深義重,艾比蓋爾自然也能看出來,她胸脯劇烈起伏,握著門把的手用力收緊,門把上雕刻的花紋硌疼了她,她卻恍若未覺,隻是死死盯著牆上的畫,畫中人似乎也在看她,嘴角還帶著譏誚的笑。
“啊!”艾比蓋爾再也忍不住了,一聲歇斯底裡的狂叫,發瘋似的往房間裡衝,想把掛在牆上的畫像扯下來,砸到地上,砸個稀巴爛。
安逸被她的舉動嚇到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跑進去阻止,這畫像要是弄壞了,可不得了。
艾比蓋爾不管不顧鐵了心要把這礙眼的畫像砸爛,安逸擋她麵前,她就張牙舞爪又抓又鬨,全然失去了理智,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散落下來,她紅著眼,猙獰麵容,與尋常的街頭潑婦沒有什麼區彆。
安逸頭都大了一圈,艾比蓋爾的指甲撓在他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又不能躲開眼看著她砸爛畫像,隻能一邊儘力躲開那九陰白骨爪,一邊保護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