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直響著一個聲音,催促他快點跑,身後有很危險的人在追他,但到底是什麼人,他不清楚,隻知道自己必須跑,不能停下來。
安逸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拚命壓榨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朝著未知的地方跑去,突然有人從身後勒住了他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奮力掙紮。
安逸感覺自己的手背打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但他的意識一大半還陷在夢境裡,無法清醒思考,直到一聲炸雷一般的“喵”在耳邊炸響,同時左邊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笨蛋!蠢貨!白癡!居然敢打我!”肥貓暴跳如雷地罵著,但可惜因為要屏蔽敏感詞彙,它可以用來罵人的詞語實在不多,翻來覆去也就這三個。
安逸這時才想明白他打中的軟綿綿到底是什麼,但他也沒有很愧疚,挑了挑眉頭看著炸毛的肥貓,輕描淡寫地道了句歉,還很沒誠意的往回找補了一句,“誰讓你蹲我胸口的,你對自己的體重就沒點自知之明嗎。”
肥貓氣結,要不是看到某人做噩夢,它會跳到他胸口上試圖把人叫醒嗎,現在倒好,沒得到一句謝謝不說,還被倒打一耙,嫌棄它重,真是狗咬呂洞親,不識好人心。
不過肥貓並不打算解釋,它隻是倨傲地揚著下巴,不屑地看著愚蠢的凡人,以吹風機的功率嘲笑安逸的蠢,“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也能放心睡得著,你是豬嗎,你…”
安逸聽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他一把捂住了肥貓的嘴,嚴肅警告它:“我不是豬,但你是貓。”
肥貓張嘴就想咬,但想到安逸還沒洗手,手上
說不定有數以千萬計的細菌,它就放棄了咬人的打算,萬一被感染什麼奇奇怪怪的病毒可就不好了。
安逸放開手,起床往浴室走去,他順勢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下午一點多了,難怪他肚子已經在唱空城計,那些人居然也不叫他吃飯,嘖嘖,就不怕他餓死了嗎。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安逸打開了臥室的門,不出意外看到了那個大塊頭,“我餓了,趕緊送點吃的過來,我要吃中式的早點。”
大塊頭就像是沒聽到,完全不為所動。
“我說我餓了,我要吃的,”安逸提高音量又重複了一遍,他眉頭微微擰著,簡直要懷疑這人是不是聾子。
大塊頭勉強給了安逸一個眼神,硬邦邦說:“我不是執事。”
安逸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的確不是聽他吩咐的執事,是看守他防止他逃跑的守衛,能聽他的
話才怪。
“我自己去拿,不勞動你了,”安逸也不是嬌貴到事事需要人伺候的,抬腳就往臥室外走。
大塊頭不吭聲,也沒阻攔安逸,就是隔著兩米的距離跟在安逸身後,既不會距離太近引人反感,也不會距離太遠以至於發生什麼來不及反應。
安逸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是一直在關注這個大塊頭,倒是看出了不少東西,比如彆看這人塊頭大,看似木訥,但身形魁梧,身手一看就是練家子,顯然在看守人或者保護人方麵,這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