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沈文晨大步走到病床邊,俯身緊緊握住安尋溪的手,眼眶泛紅,千言萬語在心中激蕩,卻又說不出口,最後隻能沉默地看著,一瞬不瞬。
“我沒事了,這些天讓你擔心了,”安尋溪拍了拍沈文晨的手背,安撫激動的他。
沈文晨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平複又想哭又想笑的情緒,沒有真的哭出來。冷靜下來後,他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是我小覷了那些人,”安尋溪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臉色陰沉如水,他心中有絲後怕,又覺悲涼,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他總不忍把事情做得太絕,但在那些人的心裡,血溶於水的親情斷斷比不上煊赫的財富權勢。
“義父往日裡待他們太寬厚了,倒是讓他們存了不該有的想法,”沈文晨木著臉,語氣裡醞釀著殺意。
安尋溪冷笑了一聲,心冷硬了幾分,“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家族裡究竟誰作主了,”他想得更長遠,以
後家族終歸是要交給安逸的,他這個兒子哪都好,就是心腸太軟,與其讓他兒子到時候為難,倒不如由他徹底斷了這些人的念頭。
“義父,您打算怎麼做?”沈文晨躍躍欲試,甘當馬前卒。這些年他明裡暗裡可沒少受氣,又不能跟安尋溪告狀,大多數時候也隻好自己忍著,現在能有機會出惡氣,他自然不會錯過。
兩人湊到一起,商量對策,很快就製定了計劃。
安逸並不知道肥貓完美完成了他的委托,安尋溪已經醒來,主動權重新回到了他們手中。送走艾比蓋爾之後,他在臥室裡坐立難安,宛如有多動症一樣來來回回走,差點把臥室的地板都磨薄了一層。就在他魂不守舍之際,突然響起咚咚咚的聲響,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
安逸循著聲音抬頭往窗外一看,這下是真的魂都要被嚇飛了。隻見宿譽瀚單手抓著窗沿,整個人掛在窗外,方才咚咚咚的敲擊聲就是他發出來的。安逸想起這可是三樓,臉唰地就白了。
見安逸木楞楞看著自己,宿譽瀚又敲了敲窗戶,示意安逸讓他進去。
去外太空溜達了一圈的神智回籠,安逸急忙上前,打開了窗戶,正想伸手去拉,宿譽瀚已經快一步,雙手在窗沿上一撐,輕輕鬆鬆翻窗進屋,動作嫻熟得讓安逸不由懷疑某人當真沒有從事某種副業。然而還沒
等他說話,門外又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力道之大連門板都在晃。
安逸四下一瞧,也就一個衣櫃可以藏人,以宿譽瀚人高馬大的身板,藏其他地方實在是委屈他了,敲門聲急促,還有人催快點開門,安逸來不及多想,把人塞進了衣櫃裡。
過去開門,安逸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後知後覺才想起這場景和某種有名的場景十分像,差點沒憋住笑出了聲。
又是爬窗,又是躲衣櫃,這樣的經曆估計宿譽瀚也是第一次吧。
安逸憋著笑,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笑意都僵硬在臉上,如高天流雲轉瞬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