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之爭
也不知從哪一代開始,祖訓裡就有了這樣一條規定,族長必須由嫡係血脈擔任,不知道有多少自認優秀的旁支對此恨得牙癢癢,但嫡係勢強,他們再如何不甘,也隻能俯首聽命。
然而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意外發生前絕不會高聲喊著:“嗨,我要來了,”通常都是在人猝不及防之際悄無聲息的到來,在人心最柔軟的位置插上又冰冷又銳利的刀子。
曾經子息繁盛的嫡係逐漸凋零,至安尋溪這一代,隻有安逸一根獨苗,而且以他和宿譽瀚的關係,基本沒有後代的可能,這條祖訓,形同虛設。
哈裡特開口,打斷了兩位長老劍拔弩張的爭吵,成功避免了兩位年齡加起來過百的人在會議室裡不顧老臉的上演龍虎鬥,“各位長老,我剛剛接到醫院的消息,就在剛才,有人冒充護士進入病房謀害族長。”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反應不一。在詭異的片刻安靜後,會議室內爆發如菜市場一般嘈雜的議
論,有暗自竊喜的人,也有對此不信的人。
哈裡特勉強作出悲傷的神情,語氣沉痛地說:“雖然族長不幸過世,但是我的人抓住了行凶的人,據這人交代,她是受人指使才這麼做的。”
哈裡特這番話更是引起一片嘩然,“受人指使”四個字落地有聲,像是巨石砸在人心坎上。演技也好,真情流露也罷,每個人的臉上都恰如其分地表現出幾分震驚與悲痛,表明此事與他們一點乾係也沒有。
“究竟是誰主使的,膽敢謀害族長,一定不能放過他,”有人義憤填膺地跳起來叫嚷,狀似為安尋溪的死鳴不平,心裡究竟怎麼想的,也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心懷鬼胎的幾人暗暗打量其他人,試圖從那一張張戴著麵具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但終究是白費勁。這年頭,每個人都是演技派。
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哈裡特這才慢慢說:“主使者就是安逸。”
“這不可能!”哈裡特話音未落,愛德華就反駁,說的斬釘截鐵,語氣堅決。
穆罕默德嗤笑一聲,挑起半邊眉頭看向愛德華
,咄咄逼人地的質問,“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他,還說跟他不是一夥的,如果不是收了他的好處,現在有人指證他,你怎麼能說得這麼絕對?!”
愛德華頭頂包庇的罪名,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敢說自己全無私心,但的確沒有要包庇安逸的意思,他不過是覺得安逸不會做這樣的事,畢竟族長死了,對根基未穩的少族長來說能有什麼好處呢。
“是不是他做的,一問便知,我們現在就去問問他,”有另外的長老開口,算是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哈裡特適時開口,“在接到醫院的消息後,我就讓人去找少族長了,但似乎他發覺我在疑心他,所以已經服毒自儘了。”
簡單點說,就是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