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就要離婚啊？”喬治在一旁瞄了一眼，也變了臉色，由這份離婚協議書，他想得更多，這是不是意味著希爾伯特連最後的情分也不念了。
“不，我不簽字，我不簽字！”離婚兩字觸動了艾比蓋爾敏感的神經，她尖叫起來，顫抖著手把手裡的
離婚協議書撕了個粉碎。
律師微微歎氣，從公文包裡又取出了一份協議書，他來之前早有準備，協議書打印了好幾份，不怕撕，而且就算把他今天帶來的協議書都撕了，隻要他的委托人心意不變，印個幾千幾萬份協議書都不是難事，撕得過來嗎。
“夫人，您要是不簽字的話，我的委托人會走法律程序離婚，到時候您可以獲得的利益更少，”律師耐著性子勸說艾比蓋爾。
“我不簽字！我死也不簽字！”艾比蓋爾情緒失控，伏在桌子上痛哭。
理智與情感往往是不對等的。理智告訴她要冷靜思考自己可以分割到的資產，但情感就像是山洪泛濫，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於是為數不多的理智被情感的洪流一個浪花打碎，隻在最後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簽字吧。
喬治聽到律師說的，勉強打起精神，拿起一份協議書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越往下看，他緊皺的眉頭就漸漸放鬆。這對夫妻，連麵上的恩愛都做不到，但離婚時希爾伯特倒是大方，公司、房產還是現金一樣不缺
，隨意給出的一筆可觀的財富。
從這優渥的條件上，喬治也看出了希爾伯特的態度——錢可以給你，但婚一定要離。喬治轉念一想，比起硬拖著不簽字，或許爽快的簽字離婚更能得希爾伯特的好感，倒是或許能高抬貴手放過他。
這樣一想，喬治開口幫腔，“艾爾，你就簽字吧，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隻會讓兩人都痛苦，你還年輕，以後會找到你愛的人的。”
艾比蓋爾依舊趴著哭，不肯簽字。二十幾年的感情，又豈是一朝可以割舍下的。如果就這樣離婚了，那她這二十多年的時光，不就像是一個笑話嗎。
“夫人，如果走法律程序的話，以您和斯圖亞特先生簽訂的婚前協議來看，您隻能分得一百多萬英鎊，請您考慮清楚。”
一百萬英鎊不少，可與協議書上所寫的優渥條件比，簡直九牛一毛，喬治恨不得替艾比蓋爾簽字，隻可惜他不能，隻能好聲好氣地勸說艾比蓋爾。
哭得沒了力氣，艾比蓋爾總算是稍稍冷靜下來，她用泛著淚光的雙眼看完了協議書上的條款，不得不承認希爾伯特給出的條件優渥，卻也反應了他想甩掉她
的迫切，不惜給出這樣誘人的條件。
艾比蓋爾暗恨，用力抓著筆，在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用力到幾乎要戳破紙張，將二十幾年的愛恨怨惱怒一並發泄出來。
心在苦水裡浸泡得久了，就會慢慢變得堅硬，變成岩石，然而這一刻，簽下名字，親手放棄這段無望的婚姻，她竟有一種解脫感。
廿年恍若一夢，現在也是夢醒時分了。